却听上方安王妃继续说道:“其实卧冰求鲤也罢,寥表孝心也罢,咱们这样的人家,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日久才见人心,实在不必急于一时,刚说是我的过失其实也不差,毕竟慧嘉那丫头凿冰捉鱼,也是为了我。”
这么一说,谢云舒才算是明白了几分,虽不知当日之事慧嘉县主是怎么说的,但很明显攀扯上了安王妃,安王妃不高兴也正常,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慧嘉县主后来实在气不过,便在安王妃面前告了谢云舒一状,安王妃喜欢吃鲤鱼,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天寒地冻又结冰什么的,鱼不好捞,赏梅宴那日孟氏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她记在心里,想捞条鲤鱼上来献给孟氏,可谢云舒却不愿意帮忙下河捞一条上来,慧嘉认为她不尊重安王妃,如是诉告了一番。
孟氏听完自然只有反感却无半分感动的,慧嘉性子高傲,又爱耍小脾气,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爱折腾人,更何况还是以孝敬自己的名义去折腾客人。
其中的曲曲折折谢云舒自然不清楚,但也不妨碍她从言语中听出几分意味来,看来外面都在传慧嘉县主得安王妃欢心,是儿媳不二人选什么的,应该是谣言吧。
“想来慧嘉县主当日这么做,也是敬重王妃娘娘的缘故。”
安王妃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接过蓝衣递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显然,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想提及了。
谢云舒也乖觉,主动岔开话题道:“不知王妃娘娘今日让县主带臣女前来,可有事吩咐?”
“哦~”她的话显然是问到点子上了,但见安王妃放下茶盏,一脸温和地盯着她笑道,“看我这记性,都忘了正事了,我让潇儿找你来,主要还是想看看你,一来你要在府里住几天养身子,二来景晗跟我说了你们俩的事,作为母亲,我还是放心不下,得见着人,安安心才是。”
你们俩的事~谢云舒听着面上还好,内心却是尴尬到不行的,半天憋出一句,“王妃娘娘说的是。”
这回答尬到不行,不知道还以为她就是个旁观带商量的,根本不是正主儿呢,可这一时半会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毕竟她和沈景晗,见鬼了个‘两情相悦’。
显然,安王妃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好意思,只认为人是太紧张,害羞罢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却不清楚,涉及朝廷公事,沈景晗也不好直说,当骗则骗,先把人舀进碗里再说。
接下来安王妃又问了些两人相识相知的过程,谢云舒按捺住想将某人大卸八块的冲动,相识之事能说就说,相知之事能编就编,她看出来了,安王妃找她过来就是想八卦一下自己儿子的情史,以沈景晗那闷骚的性格,肯定不会多说半句的,正好便宜了她,出格线以内,可劲乱造。
反正等结束的时候,安王妃是听得心满意足的,至于谢云舒内心,呵呵,还得找人串供去。
回去的路上,宁潇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儿,围着谢云舒转圈圈,边转边走边问,好几次踩空,被墨语和谢云舒轮流拉回来。
“哈哈哈~”宁潇伏在桌子上,笑到不能自已,接近疯癫的地步,“世子哥哥~哈哈,要是知道你说他答应过十五元宵陪你上街猜灯谜放河灯,还要亲自为你种满一池子荷花什么的,估计脸都要裂了,哈哈哈~不行了,我实在想象不出这些画面。”
看得人笑得翻滚起来,谢云舒默默咬下一口苹果,“有这么夸张吗?反正是他起的头,我是顺水推舟瞎编而已。”
“不不不,你不懂,往年世子哥哥元宵从来没出过门,连书房都不怎么出,也没约过哪家小姐什么的,连个世子妃的影儿都没有,至于种花这么美的事,更是不沾边,哈哈,你要是这么说,等着吧,十五元宵那天,世子哥哥绝对,绝对被义母扫地出门陪你猜灯谜放河灯,今年盛夏,你就能见到满池子世子哥哥亲手种的,荷花。”
不是吧,安王妃这么恐怖?感觉自己好像坑了某人一把,还是天坑那种,真是想想,谢云舒就感到~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