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握拳,指关节透着粉红,均匀深呼吸几下将手放平,幸好鞋袜有汗很黏桥板,她缓缓闭上了凤眸,感受脚下是一条无限延长的直线,一步又一步抖着前进。
此时从东边正好刮来几阵寒风,穿过满是雾气的花池变得暖和起来,吹起羽裳鬓角的柔顺的乌发,露出晶莹剔透的月白耳坠,好似珍珠般光洁。
“快看,她,她走过来了!”雾被风吹散似拨云见日般,令岸上的弟子看清了羽裳的位置。
“没事慢慢来,不急。”玖晚晚看着渐渐走出云雾的羽裳,紧张的心快要从胸口跳出,她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即使考上赤霄也没这么激动。
羽裳感受到玖晚晚的声音在逐渐放大,证明自己离她是不远的,她摇摇晃晃得走着,手竟摸到了一个圆形的东西,紧接着一阵欢呼雀跃声响起,惊雷般的掌声响彻云霄。
原来她摸到的是吊桥尾端双龙戏珠雕像,戏的那颗金珠,她还没来得及收手,金珠就掉在了她的手掌上散发出耀眼光芒。
“可以摘黑布了。”玖晚晚倍感欣慰,两手在羽裳脑后操作一番,解开了黑布。
羽裳鹅毛般的眼睫轻颤,重获光明的的她不适应如此刺眼的日光,抬起纤细的手遮挡在眼前,还是有细碎的光穿过手指细缝照在她的墨色瞳孔上。
她眼前的弟子仿佛静止了般,四周被风吹得花枝乱颤的树木,飘散在半空的绿叶仿佛也陷入了凝固中。
这一刻好安静,仿佛世界都为她静止了。
之所以这么安静,其实是大家都被羽裳这微微抬手一遮眼,似清风拂过水面自然而不娇揉做作的动作给惊艳到了。
“恭喜,我的新机关终于有人突破了!”一穿着宽松狐袍的老头,腰间系着一酒葫芦,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羽裳缓缓放下遮光的手,放眼朝老头望去,令她大跌眼镜,眉宇不由一蹙,刚想抬脚走向他,脚下却不听使唤地定在了原地。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老头轻摇下吊着翡翠吊坠的蒲扇,走到羽裳面前问道。
羽裳收起眼中渴望得到真相的目光,淡淡道:“羽裳。”
老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老夫很是好奇,我这机关吊桥设有几处可移动的活动木板,你蒙着眼睛是如何走过来的?”
她见身旁有人不好问明缘由,拱手恭敬道:“不知老者,能否借一步说话?”
“请。”他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用蒲扇指了指远处的莲花环廊,羽裳会意,先他一步走了去。
待两人离开众人视野,议论声忽然似黄蜂的嗡鸣般响个不停,方才那老头不是别人,而是与师尊之长公孙寂,有着血缘关系的胞弟——公孙寒。
两人虽样貌相似,但公孙寒是和蔼的三角眼,公孙寂是锐利的鹰眼,穿着打扮皆不一样,还是很好分辨的。
不知公孙寒和羽裳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就连同窗的那三个人也没搞懂,这段日子羽裳从未提过她认识公孙寒,要是她们知道,也不敢轻易得罪羽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