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一夜未合眼的二人仍精神异常。
礼部侍郎关景玉平素在朝廷上并不怎么起眼,一来礼部侍郎并非什么要紧职位,二来他为人圆滑低调,向来不与他人结仇,所以很多人对他印象并不深。
“关景玉,这个人总感觉是个老奸巨猾,当今皇上仅剩两个儿子,朝廷上大小官员无不二者选其一,他这个人偏偏与众不同,两家都不得罪也不亲近,看来是想明哲保身啊”任秋风跟梁若钧一起在找关家的侍郎府一边说道。
“你忽略了一件事,七年前前太子夭折之际,有人推举过让六皇子继承太子之位,那时别人都不敢言语,唯有这位礼部侍郎站出来说是与太子早夭三年不立的祖制不和而作罢,一晃就过了这么多年,大概很多人都不记得了”梁若钧回忆道。
任秋风恍然大悟,可还是有些不解之处道:“还是你的记性好,那照此说来,关家岂不是就直接得罪了六皇子?依照六皇子如今的势力他又怎么可能安然无事”
梁若钧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
“你说的大概不差,按说关景玉是不可能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么多年的,想必也有他的独到之处,只不过这些都是朝堂上的争斗,与我们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也希望永远都不要沾上,要不然就是血染长襟,不知要添多少亡魂”
任秋风听他说的吓人,不以为然的笑了。
“你说的这般吓人就好像经历过一样,试问哪朝哪代不流血,一将成名还万骨枯呢,你这么大的本事难道就安心当个小小的司官?就不想有一天也位极人臣?”
梁若钧坚定的摇了摇头。
“位高者权必重,势必也就更容易影响天下的安危,若权位适得其所,可安天下黎民,可一旦左右稍有偏差,就是害了整个天下,试问自己不足取也”
“说了这么多,关府大概也该到了”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了一处大门前,大门紧闭无人守护,门前落叶堆积看起来许久未曾打扫。
唯有“关府”两个字还算有些气势。
任秋风看了看梁若钧,都没想到好歹朝廷一部侍郎府邸又怎会是这样一副门可罗雀的样子。
“不会是搞错了吧,怎么比咱们不受待见的黄龙戍还寒酸”任秋风感叹道。
“应该不会有错,京城为官中姓关的本就极少”
梁若钧走上门前,叩动门环,然后又退了下来。
许久,从门缝里出现了一双眼睛朝外面观望,一看两人都是陌生,带着懒散的声音问了句“什么人?”
梁若钧温言说道:“我二人是黄龙戍不解兵,想要见一见关二公子,不知可否在家”
那老人咳嗽一声道:“二公子出去有两日了一直未归,老爷都快气的吐血了,大公子也正急着找他人呢”
梁若钧与任秋风对视了一眼,对这位关二公子皆是奇怪不已。
“那可否通禀一声,我们想与关侍郎见上一面”
那老人知道他们穿的都是官衣,虽不清楚黄龙戍不解兵到底是干什么的,却也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厚的声音。
“老杨,外面是何人”
老杨一听差点撞在门上,抱着头答道:“是大公子,外面,外面说是什么黄龙兵,要见二公子,我告诉他们不在又说要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