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朗声一笑。
“人生该浮一大白,可惜此间无酒”说罢,在黄沙之中就地一滚,抄起太白剑后如蛟龙入海,奔着蔡文姬的方向掠了过去。
秦殊观立在马上,将长弓挂好,取下游龙枪,脸上无喜无悲,打量着这群个个手持长刀黑衣蒙面之人。
“你们不是这戈壁上的马匪,就连手上的刀都不是你们常用的,这样的你们没有胜算”他在心里做好的判断,声音平静的说出来,却有着一种天然的威慑。
苏瑧带着十八骑也已经赶了上来。
首领握刀的手下意识收的更紧了些,眼前年轻的将军看起来面生的很,他想从对方身上找到些什么,可秦殊观超乎意料的冷静让他无处寻觅。
“既然不答话我便当是默认,你们到底是西凉还是北岷?”
秦殊观的话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插进首领心底,他决定再不犹豫,将长刀举过头顶,刀锋指向了秦殊观和他身旁的十八骑。
此次行动属于绝密,有任何人知晓他们的身份都绝不能留下活口。
数十骑如风卷残云一样袭向秦殊观等人,秦殊观在马上凝神静观,实际上他也并没有完全确定对方的身份,刚才的话不过是心中猜测而已。
苏瑧等人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是都在等秦殊观发令,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十分清楚,秦殊观虽生在相府,从小衣食无忧,本该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但他素来与他人不同,心中藏着的世界远比自己所能想象的更加辽阔。
让他最佩服的当属遇大事时的那一份超出常人的冷静,还有就是他的眼界,让人结识越久就越深感佩服。
秦殊观持游龙枪,示意苏瑧带人散开成两翼,这支十八人的骑兵顿时变成了一支满弦的弓,而作为中心的他就是那支快离弦的箭。
一箭射出,绝不轻易回还。
两军相逢,生死搏杀,暗淡的古道上传来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让西风中原本枯寂和冷清的世界变得意外热烈起来。
秦殊观倒转长枪,将两名黑衣人就要朝苏瑧斩落的刀挑开,苏瑧喘着粗气,只是看了他一眼,这时杀的兴起,又再次冲入阵中。
他也暗自心惊,想不到这些黑衣人不但个个都极为凶悍,而且力量极大,若不是因为长刀并不顺手,或许胜负早就已经分了出来。
张凤白一招龙吟四海卷着飞扬的尘土杀向守在蔡文姬身旁的十余人,那些人知道厉害不敢大意,六把长刀同时从各个方向扑来,想让张凤白首尾不能相顾。
张凤白在半空之中厉声大笑,将剑招收回一半,转成一招六龙回日,瞬间激出六道森然剑光分别袭向六人。
那六人同时守势抵挡,刀剑相撞,发出震耳欲聋之声。
张凤白剑招刚猛,大开大合,凌风九叠重重相叠,不出片刻已将这十余人杀的肝胆俱裂。
一名黑衣人见此再也顾不得许多,长刀斩向蔡文姬,以求围魏救赵,张凤白快速将挡在面前的两人踢落马下,回身倒扑过去。
刀光如雪,就在离蔡文姬脖颈处不足半尺停下,蔡文姬清晰的闻到一股腥恶的气息,血一滴一滴从刀刃上滴落,就落在她雪白的纱衣上,如一朵朵绽开的梅花。
但刀却再怎么也无法接近半分。
她抬眼望去,暗淡中一个人影就在她不远处,手攥着锋利的刀刃,忍着巨大的疼痛也未曾发出一声。
张凤白一只手紧紧握住长刀,另一只手上的太白剑随后即至,将那只握住长刀的手臂削成两段。
黑衣人厉声嘶吼,顿时从马背上滚落。
张凤白隔着黑暗也能感受到蔡文姬花容失色的样子,于是让她立即转过身去,自己剑挑地上的黑衣人,决计不给他留下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