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孟泽,清清的眼神都亮了不少,一天痛苦的学习经历也被她轻轻松松地就抛之脑后,拉着宋淮双眼泛光地絮絮叨叨起来。
宋淮静静听着,脸上的笑意是越听越少越听越少,到最后,连一直站在清清他们身后的、向来迟钝的秋辞都能明显感觉到从自家驸马身上散发出来的某些不好情绪时,她那正说到兴头上的公主还丝毫没有意识到,甚至还一脸,额,怎么说呢,一脸痴迷地,说孟泽如同玫瑰花般明艳耀眼,令人过目不忘。
秋辞看着自家驸马比外头的夜色还黑上三分的脸色,心里暗戳戳地为自家公主捏了把汗。公主殿下哟,您可长点心吧!您这在驸马面前大肆夸赞别的男子,这这这,说不过去说不过去!您可快住嘴吧,看驸马这样子,八成今天晚上公主殿下注定又是不能安稳地睡上一觉喽。
“你说,这个孟小将军是不是特别奇妙。”好不容易,清清才把她想说的用她那贫乏的词汇重复堆砌着说完了,一转头,却发现宋怀这厮竟然低着个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你有没有在听呀!”清清有些升起,伸手去拽宋淮的衣袖。
“在听。”宋淮淡淡地答了一句,撇过头,也不看清清,身子一侧便轻巧地躲过了清清想要抓他的手。
“睁眼说瞎话!那你倒是给本公主重复一遍,本公主方才都讲了些什么!”清清气急,站起身去拽宋淮,想让他面对着自己。
这次宋淮没有躲,非但没有躲,还甚至主动伸手抓住清清伸向他的那只手。他悠悠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公主殿下想听微臣重复什么?公主殿下是如何夸赞一个初次谋面居心叵测的男子?”
清清一哽,看了看自己被宋淮抓住的手,后知后觉地想:......自己起的吵架头,还没怎么继续就发现夫君是对的,该怎么办?
清清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就灭得是丝毫不剩,缓慢地往宋淮身前挪了两步,嘟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虽然我与孟小将军确实是才见过一面,但我倒不觉得他是个居心叵测的......”
话还没说完,便听得宋淮冷哼一声:“那公主殿下是什么意思,恕微臣愚钝。初次见面,不过寥寥数语之间,公主便如此维护与他,那烦请公主殿下明示,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吼,完蛋!越描越黑!
清清心虚地杵在一旁,不敢贸然开口,生怕自己一个没过脑子,再说出些奇怪的话,惹眼前这位爷生气。
于是乎,宋淮冷着脸沉默不语,清清则是一脸懊恼已经悔恨地乖乖闭嘴。一时间,室内寂静地很,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微弱响声。
秋辞眼看着这情况不对,公主和驸马这是僵持上了,这要是一个搞不好,今天她这个无辜的小婢女也得跟着自家惹事的公主殿下一块儿熬夜。不行不行,可得想个办法救场!
秋辞的小脑瓜飞快地运转着,把可能的措辞都在脑袋里过了一大遍,也没找出个能救的了场的,于是她越想越急越想越气,她的乖乖公主殿下哦,学了一天的琴,怎么没把您累得说不出来话呢!真愁人哦!
欸,等等,学琴?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