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放着一张不比赌坊里小的赌桌,流三爷执着色盅站在赌桌后充当庄家,水善三人则坐在赌桌前,老娘依旧没有从屏风后出来。
难道她准备就这么隔着屏风赌?
水善的猜测成真了,老娘果真隔着模糊的屏风开赌,赌桌和屏风挨得不远,但中间阻隔着视线完全看不清流三爷摇动筛盅的作用,老娘似乎也根本不想看他的动作。
只见流三爷摇动色盅的动作刚刚停下,色盅刚刚放在赌桌上,屏风后的老娘就立马给出了选择和赌注,没有丝毫犹豫,声音随意而自信。
“小,五千两。”
水善额上微微浸出了汗水,她从进入房间开始就被老娘的气息压迫着不太舒服,不知为何面对这人的冷冽自信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以前上赌桌的时候从来没有过。
水善至今为止没有输过,稳赌稳赢,此刻却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水善刚要押上自己的赌注,流三爷抢先提醒道,“赌坊外的私赌每局不得少于一千两赌注。”
水善已经见怪不怪了,仙船赌坊的起价就是一百两,这里一千两起价也不奇怪。
水善押上一千两在‘大’,紧张的盯着流三爷面前的色盅准备开结果,这还是她自出次进赌场后第一次这么紧张没信心,而开出的结果也证实了她的不好预感。
二、二、三,小。
水善输了,她第一次在赌桌上赌输了。
水善咬着牙侧头望着那扇屏风后若隐若现的妖娆女子,身段玲珑有致,肌肤细腻外露,几个男人不停在她的身体上揉捏亲吻在着,淫靡色乱。
这人究竟是谁,水善真切感受到自己是受了这个人的影响,那难耐的气息把她的好运都阻碍了。
果然,好运这种东西不能全全依赖,也是有限的,她仗着自己爆棚的好运太过自以为是了。
剑郎以为水善是真的饿了才会输了一局,贴心的将糕点往她手边递了递,水善却一口也没吃。
“没事,有我呢,放心。”
毋泪慈润温柔的声音轻松便缓解了水善紧绷的神经。
“看来我今天真遇到了一个超级高手,万一把银票都输完了怎么办。”
毋泪安慰的捏捏她的手掌,笑容入三月春风般温煦清爽,“我说了,我会帮你赢回来。”
水善以为毋泪不过是包容她宽慰她,等到毋泪真的将银票翻倍的全部帮她赢回来时才知道他有多厉害。
第二局开局,同样是在流三爷摇出点数的下一刻老娘再次报出了选择,“小,一万两。”
还是押小,这一次老娘直接赌注翻倍,水善却不敢大手大脚,还是押上了起价一千两。
流三爷打开色盅大声报出里面的点数,“一、三、五,小,恭喜老娘。”
水善心又沉了一截,看来今儿她是要把之前所有的好运全部还回去了。
“老娘赌术果然精湛,不知可否请教您是如何判定的?”
水善客气的问话一出,屏风后传来不屑的张狂大笑,“我想要大便是大,我想要小便是小,就这么判定的。”
水善无视老娘的张狂满心惊喜,她稳赢不输靠的也是如此,心中祈求大便开出大,祈求小便开出小,完全与赌术之类的无关,不想老娘竟然和她有一样的本事。
毋泪看着水善丰富多彩的表情就知道她定然是误会了,老娘根本没有她的本事,不过是因为老娘的气息阻碍了她的灵力使得丧失了稳赌不输的好运,然后靠着耳朵听出的点数大小。
水善对赌术一窍不通,没有了逆天的好运自然不是老娘的对手。
但毋泪没有解释,若是解释怕是自己的身份也会遭到水善怀疑,再想隐瞒便瞒不住了。
水善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继续赌,和以前稳赌必赢相反此次是每局必输,输给老娘水善竟然没有多少不甘和懊悔,反而有得遇知己的愉悦。
不过,老娘与那黑衣人如出一辙的死亡气息还是让水善很难受,心中并且时时提醒自己,这个老娘或许是与那黑衣人一伙的,是对她有威胁的人。
水善成功的败光了身上所有的银票,抓着手里最后的一张一千两愧疚的不好意思抬眼看毋泪和剑郎,这是他们再仙船上的生存根本,结果一会功夫就全没了。
司天要是在这肯定要骂她败家娘们,想想接下来还有两天才靠岸,就这一千两也只够一顿饭的,看来他们要饿肚子了。
“我,我,我错了!我们走吧。”
水善耷拉着脑袋像只被斗败的公鸡,刚才光和老娘闷着脑袋赌了,都忘了他们身上拮据,没那么多银票可以让她大手大脚的挥霍,毋泪和剑郎又不提醒提醒她,等回过神来就剩最后一张了。
水善双手捏着最后一张一千两银票递过脑袋,乖乖上交的模样可爱极了,毋泪宠爱的摸摸她的头却是将那银票一下放到了赌桌上。
“别担心,相信我,这一局你肯定赢。”
“毋泪。”水善惊呼一声连忙就想去把银票拿回来,一只手抢先横梗在了她面前,另一只手将她的动作拉了回来。
横梗在她面前的是流三爷,押下的赌没有收回的道理。
将水善拉回来的人是毋泪,坚定的朝她眨下眼睛,所有的犹豫和怀疑顷刻间消失祖宗,只一心信任他,遵从他。
“那女人有点玄乎,小心点。”
剑郎亦紧张的凑过头来小心提醒,毋泪不屑的冷笑了眼眸,“这种小货色,不足挂齿。”
水善捏着手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押什么,她之前下注可利索的很,现在这一局至关重要一下踌躇不定。
“别紧张,想押什么就押什么,和以前一样,这次一定能赢。”
水善吞了吞口水看向毋泪寻求信心,视线又穿透模糊的屏风看向后面和小倌激吻着的老娘,一狠心,银票往右手边一滑,“大!”
水善再一次盲赌,记得第一次入赌场时便是盲赌,在庄家还未摇色子前便已下好赌注,这次也如此冒险且干脆。
流三爷漠然冷笑一声,看来这是要破罐子破摔,和老娘赌从来就没人赢过。
流三爷手法熟练的摇动色盅,摇出点数等待另一人老娘下注,老娘这次没有和之前一样很快给出选择,在屏风后沉默了半晌才传来些许不确定的声音,“小,一万两。”
筛盅打开,五、三、六,大!
水善呆愣片刻突然激动的直接蹦了起来,嘴里不停大声欢呼着,抓着毋泪的肩膀来回的晃来晃去,“赢了赢了,真的赢了,你真是太厉害了,以后直接叫你神算子吧。”
剑郎亦欢喜的一抱拳头,从没觉得赌钱这种不务正业的事居然也能生出久旱逢甘霖、雨过天晴的欣喜感觉。
他一定是被水善带坏了,真是个奇女子。
屏风后的老娘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输,前面十几局都在不停的赢,可就那个男人一句话便扭转了局势,简直是可笑。
老娘冷冽的哼了一声,“这才赢了一局,别高兴得太早,再来。”
水善寻求意见得看向毋泪,毋泪肯定得朝她点点头,“放心玩,她得好运到头了。”
毋泪不亏是神算子,他说的话样样都会成真。
接下来老娘从稳赢变成稳输,水善则重新找到了以前顺心顺意的感觉,只要心里想什么便会开出什么,便是最确切的点数也从没错过,她要一二三就不绝会是四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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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水善:这,这,这……我居然输了?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水善:你这什么形容!
——:咳咳,我的意思是,赌钱十赌九输,你总不能永远赢啊,也该输输了,不然也太逆天了。
水善:我不接受这个事实,我觉得有鬼。
——;什么鬼,我觉得你就是鬼。
水善警告:嗯——
——:咳咳,我的意思,偶尔输输也挺有意思的,老赢多无趣,钱太多,揣着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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