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席上立马热闹了起来,任谁都看得出这镯子是个极贵重的东西,这个彩头太有份量了。
“好,水善小姐好兴致,拿出如此贵重的彩头,这场马赛有的看了。”
单于舍情哈哈笑着一锤定音,玛特想拒绝都没地拒绝了。
水善气势昂扬的上了场,利落的一个纵身翻身上马,抚摸着追风柔软的鬃毛。
一人一马,一白一红,远远望去,如空灵仙山绝尘而来的仙子。
她本就是仙子,世间最纯澈之人。
席棚之内的人望着水善的马皆是赞叹不已,如此良驹实在珍贵不已。
不过她这马是从哪儿来的?
这是哈单族独有的汗血宝马,极为珍贵,怎么落入一个外族人手中?
单于舍情心中闪过深思,对水善几人的身份更加好奇、敬重。
玛特虽是海家族长的儿子,却没水善那么好的运气有追风如此好的马。
玛特本就长得肥壮,坐在马背上,感觉马儿都辛苦的哼唧了两声。
玛特怯怯懦懦的靠近水善,苦笑道,“水善小姐等会小心些,一切都以安全为重。”
“比赛怎可束手束脚,自然是以输赢为重。你放心,你虽厉害,我也不会气馁,定会全力以赴。”
水善这话羞得玛特尴尬连连,他可一点不厉害,怕是要输的惨。
两人驱着马在起点准备就绪,司仪敲响锣鼓,旗子扬起,两匹马顿时如离线之箭冲出百米。
水善扬声高和,一路驰骋,玛特则落后一个马身,跑得越久,落后的越远,渐渐拉开了距离。
水善逍遥的迎风张扬,感受着疾风挂在脸颊的刺痛感,却格外的畅快舒适。
比赛路线是绕着包围圈跑完一圈,起点也是终点。
水善望着前方近在咫尺的终点,她必赢无疑。
突然,右前方出现一片小小的骚乱,似有人硬闯到生辰宴上来,被士兵们拦住。
那人远远看着像是女子,几个利落招式便将侍卫们打倒在地,冲了进来。
追风正放纵的扬着马蹄奔袭,女子闯进包围圈后一下挡在了追风面前。
水善惊呼着连连勒马,追风嘶鸣着高扬起前蹄,整个身体站立起来,直接将马背的水善甩落下来。
水善惊呼着来不及反应,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她猝不及防。
席棚里的人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惊了一跳,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毋泪和剑郎几乎同时从席棚中冲了出去,但剑郎的速度如何比得上毋泪,等他赶到水善身边时,水善已被毋泪稳稳接在了怀里。
“他,他的武功……”
单于舍情突然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视线深邃的直直盯着毋泪的身影。
方才瞬息之间,毋泪便赶到了水善身边将她接住,速度快的几乎看不见。
此人的武功竟然如此高超,不,已经不能用高超来评价,而是不可思议。
戈拉达侧眼看看单于舍情惊愕的表情,心中嗤笑的哼了一声。
自以为了不起,连尊主就在眼前也认不出来,蠢货。
毋泪将水善放在地上,眉头微拧,冰冷的望向那个突然冲进来的女子。
女子此时也吓得魂不守舍,身体微微发着抖,突然望向远处的席棚,大喊着跑了过去。
“爹爹,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女子边跑边喊着奔向席棚,然后一下摔跪在单于叶曷面前。
单于叶曷见着自己的女儿也是一怔,带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宝音,你怎么在这?来人啊,把她给我拉下去。”
单于舍情看清了女子的脸,立马震怒的大喝。
两个士兵上前来抓宝音,宝音害怕的抓着单于叶曷的袖子躲到他的身后。
不停的求救大喊着,“爹爹,救救我,救救我——”
单于叶曷看着女儿狼狈的模样很是心疼,本该被看守着送去奄冉阁的女儿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他又惊又喜又怕。
“还不快拖走!”单于舍情再次怒喝。
士兵抓着宝音拖拽起来,宝音害怕的用力抱着父亲的胳膊,放肆的痛哭着。
索朗一下跪上前请求单于舍情,“族长,妹妹定是一时糊涂,还请族长息怒,不要怪罪。”
“她是要去伺候尊主的人,现在这副模样若是让奄冉阁看到,不怕尊主发怒吗!”
单于舍情对尊主真是忠心的很,若是惹得尊主不喜,谁能承担后果。
“族长息怒,宝音年纪还小,远离家乡父兄难免害怕,必然不是有心的。”
单于叶曷跟着跪上前谢罪,接着请求道,“还请族长看在我们父女情深,让我与宝音说几句话,我必让她乖乖去奄冉阁伺候尊主。”
“能去伺候尊主乃无上荣耀,有什么好说的!”
席棚里的众人皆事不关己的沉默着看戏,单于舍情只觉脸上无光,心中气愤更甚。
他单于族敬献的女子如此不识好歹,他这个族长免不得背后被其他两大家族的人笑话。
“她是怎么跑出来的,看管的人呢,怎么办事的!”
单于舍情视线扫荡着阶下的众人,很快一个脸色蜡黄的管事呼哧呼哧大喘着气追来。
毋泪几人也回到了席棚来,玛特抹着汗水,脸色有些苍白。
“回,回族长,小人正护送十位姑娘前往奄冉阁,方才路过此处,小人一时疏忽便让她给跑了。这女子会武功,小人实在是,实在是追不上。”
脸色蜡黄的管事一看就是个有病的,回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呼吸声都比说话声音响。
“这姑娘是谁,方才惊了我的马,可把我吓一跳。”
水善后怕的伸头瞧瞧躲在单于叶曷身后的女子,身上穿戴的还算精美,不像下人。
“这是单于叶曷的女儿,敬献给尊主的女子,哭哭闹闹着跑来的。”
有看好戏者给水善随口解释一句。
水善几人是万俟管家的朋友,自然对奄冉阁和尊主了解,所以在场的哈单族人对他们并无什么说话的禁忌。
水善听了这话,正喝茶的动作立时一顿,头猛地转向毋泪,直直的盯着他看。
“敬献给尊主?”水善拧着嗓子反问。
毋泪也没想到话头怎么突然引到了自己身上,看着水善虚眯的眼眸,突然心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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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毋泪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