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拦着胖妇人,抢了她的大扫帚,打着圆场,说着好话。
“小孩子谁没有个磕磕碰碰,打打闹闹,而且你看他也受伤了,就算了吧。”
年绥山嘴角也有伤,方才看着又红又肿,这会已经变青了,看着也挺惨的。
胖妇人心里压着火,一把收回自己被拉住的手臂,上下打量了水善一番。
“你谁呀,多管闲事。”
水善讪讪一笑,“我就是个过路的,瞬便喝口茶休息会。”
胖妇人听她是过路的,一点面子也不给。
“这是我们火风村的事,外人少插嘴,今儿我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兔崽子,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胖妇人挥着扫帚又要打,水善宽和的笑容收起来了,淡淡的抓住她的手臂,轻轻用力便让她无法动弹。
胖妇人挣扎了几下,怎么也挣不开,手臂上的力道渐渐加大,捏的她生疼,最后表情浮夸的喊出了声音。
“疼疼疼,放手,放手——”
胖妇人另一只自由的手不停拍着水善抓着她的手,想要她放开,可那力道越来越大,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打算。
“你一个大人,干嘛这么欺负个孩子。一口一个兔崽子、狗杂碎,谁不是父母生的,别人这么骂你的孩子,你高兴不高兴?”
胖妇人额头已经疼出了汗,用力掰着水善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
“做人别那么得理不饶人,更别那么对孩子,会遭报应的,多留点口德,多积点福。”
“是是是,我错了,放了我吧,放了我——”
胖妇人被抓着的手臂都已经开始发紫,血液堵塞在小臂和手掌,无法畅通。
“那你说这事……”
“算了算了,小孩子打架,闹着玩的。”
水善得了她的话,终于把她放了。
胖妇人重获自由,拖着疼的发抖的手臂,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拿着扫帚跑得没影了。
年绥山站在一堆木柴上,直直看着她,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以后别打人,打人是不对的,听到了吗?”
年绥山还是不说话,火辣的太阳直射在他身上,整个人汗湿的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大颗大颗的汗珠亮的发光,从额头上滚下来,滴落下巴,瞬间蒸发在地上。
“你也别被人打到,保护好自己,嗯?”
年绥山还是不说话,就像哑巴一样,只有一双眨动的眼珠子表明着他在听。
司天一找到她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她不打一声招呼的跑下山,把满山弟子和长老晾在那,气的扶云长老头发都白了。
“扶云长老的头发本就白了,又不是我气白的。”
水善小声的碎碎念,还是让司天听到了,只是无奈一笑,不和她吵嘴。
水善离开了火风村,她看着那个小男孩一直站在柴堆上望着她的背影,许久许久——
“欸,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劝服长老放我下山的?”
司天抱着手臂,得意的扬着眉毛,“我说,要是再把你拘着,还不知道你要闹出多少事来,还不如把你放下山,让你撒欢的跑一跑,反正有我看着,任你也翻不出大浪来。”
司天边笑话水善,边吹捧了自己一番。
水善哼哧哼哧的翻了个白眼,满脸不相信,“就这样?”
怎么可能,长老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放她下山,骗小孩呢。
“当然不止这样。长老不放你,无非是担心你和韶玥有什么危险,我就向他们保证,绝对会照顾好你,保护好韶玥。毕竟我如今的修为已是众弟子中的翘楚,除了嫏嬛山的长老,想来已经没人有我的境界。”
“行了,你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吗。”
水善翻着白眼打断他的话,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自恋,三句不离自己,拐着弯的夸自己。
“这怎么能叫贴金呢,明明是事实啊,你说说,现在弟子中谁还能比我……”
“嘘——”
水善突然一把捂住司天滔滔不绝的嘴巴,拉着他迅速躲到一旁草丛中蹲下。
两人刚刚藏好,他们方才走过的地方,一下汇聚数道锐利的视线,若非水善发现的早,他们现在怕是就被发现了。
司天还在状况外,顺着水善的视线,透过草丛朝前方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差点撞上山匪。
司天只觉一阵脸红,想自己当年也是占山为王的山匪头子,现在见了山匪却跟老鼠见到猫似地,丢人啊丢人!
“那些人干什么的?”
水善朝前方那群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人努了努下巴,小声问道。
司天奇怪的反问,“你不知道他们干什么的,躲什么呀。”
躲得还挺快。
水善捶了他一下,“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不躲着,难道主动惹事上身?我们才刚下山,这离嫏嬛山可不远,要被长老们知道,不仅我遭殃,你也没好日子过。”
水善说的挺在理,司天赞同的点点头。
刚下山就惹上事,确实没好日子过。
“这些人是山匪,抢劫的,还劫色。”
司天故意吓唬她的补充了一句,水善根本没注意,一直盯着那群人,看着他们认真的搜着两辆马车上的货物,几个随车的人被绑着扔在一边。
幸好这里面没有女人。
“这些人真坏,山匪真不是好东西。”
水善骂着山匪,司天总觉得脸发烧,好像自己也一块被骂了。
“咋的,自己走啊,还是拔刀相助啊?”
司天一看水善虚眯的眼神,就知道她要多管闲事了。
现在的水善,比以前更能惹祸了。
“当然是拔刀相助,我们可是维护和平正义的使者,怎么能看着人受欺负不出手,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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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白廉、司天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