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然点点头。
前世宋漱玉之后所以不肯让她打扮自己,是因为宋漱玉忌惮她的底子实在太好,怕遮住了自己女儿的锋芒。
端坐在造型台前,祁喻然看着镜中慢慢烫起纹理人鱼卷的自己,娇媚冶丽初露端倪。
这一次,她不会再给林嫣然一丝一毫碾压自己的机会。
……
夜色深沉。
偌大的宴会厅里歌舞升平,言笑晏晏。
现场的都是滨江上流社会的名流贵族,滨江林家掌权人林彦成的六十整寿,但凡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到场庆贺。
八点的晚钟声敲响,宾客们看了一眼时间,不约而同的沉寂片刻。
宴会厅中央,一个身穿明红色小礼服的年轻女人缓缓走出站到话筒旁,她倨傲的抬起下巴,脸上虽然微笑着,但笑容丝毫没有温度,反而显得盛气凌人。
“欢迎诸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爷爷六十岁的寿宴,如果林家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诸位多包涵。”林嫣然声音清亮,架子也端的十足,“现在我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坐在正对宴会厅中央位置太师椅上的林彦成看着林嫣然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旁的林远柏道:“嫣然最近越发的稳重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林家也是时候该交给她了。”
“父亲,嫣然年纪尚小,恐怕还撑不起林家。”林远柏说。
林彦成正要驳斥时,四个侍者共同将一副硕大无比的卷轴小心翼翼的搬到了宴会厅中央林嫣然的面前。
那卷轴很宽,及上林嫣然的膝盖往上,约摸有一米多。在林嫣然的示意下,侍者们动作轻柔的展开卷轴,一副蔚为壮观的百寿图赫然呈现在众目之下,瞬间就赚足了眼球。
林嫣然得意的眯眸浅笑:“爷爷近年来对程邈的书法十分感兴趣,于是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临摹程邈的作品,写出了这幅百寿图,送给爷爷作为整寿的贺礼。祝福爷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林彦成腰杆微微挺直,坐稳了身体,让侍者拿来老花镜戴上,专注的盯着那副百寿图。
他对隶书十分感兴趣,这几年更是频频搜罗大小篆的各种书法作品,林嫣然投其所好,这幅百寿图可谓送到了点子上,不仅别出心裁,寓意还十分的深刻。
林彦成顿时笑逐颜开,顿时抚掌大笑:“好你个小丫头,居然瞒着爷爷偷偷去学写了隶书。”
林嫣然趁势走到林彦成身边,讨好的挽住他的胳膊:“那爷爷您喜不喜欢孙女儿送的这份礼?”
“喜欢,当然喜欢。”林彦成喜上眉梢,吩咐侍者:“把大小姐送的礼物拿到后面去好生放着,千万别弄皱了。”
宾客当中顿时传来称赞与阿谀的声音:
“林小姐真是有心了,有能力又有孝心,不愧为林老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