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雪的胡闹声险些让风宁摔下台阶去,转向看向离澈,只见他眉头紧蹙,不胜其烦。再把目光转向厉无痕和肖嬷嬷,一个模样狼狈,一个欲哭无泪。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小丫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
南阳宫
离渊站在伏案边,手持毛笔挥毫着,越写越快,越看越觉得宣纸上的字难看,气得他奋力摔了毛笔,把宣纸揉成一团废纸丢弃在地上。
洗砚就守在不远处候着,不敢开口说一句话。昨夜铜雀楼医药馆失火之事,他也不敢禀报。自从太子自请废除储君之位后,变得喜怒无常。整日闷在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去永福宫请安都免了。
尽管戴家出了那么大的事,皇后如今还是得咬牙挺着,殿下的大婚如期举行,谁也不敢因为戴万川之事,而耽误了殿下的婚事,更惧怕惹圣上不高兴。
“殿下,麟王妃在外求见!”
孟冲的话打断了洗砚游离的思绪,也让暴走的离渊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他快步走出伏案,急切地说道,“快请!”
待孟冲应声走出去,他转眼看向洗砚,声音冷如寒霜,“你去殿外守着,没有本王的呼唤,任何人不准进来打扰!闯入者,杀无赦!”
洗砚先是一怔,随即拱手应下,快步出了书房。许是心中有愧,他总感觉到不安。觉得离渊似乎在防着他,若是这样的话,派人查探,发现他和珍儿的私情怎么办?
离渊狠起来,简直比鬼还要可怕。若是叫他查出来,自己是因为唐珍儿才对顾星恬下手,定然不会轻饶了他们!
顾星恬大步走进书房,见满地的纸团,再看看满脸胡子拉渣的离渊,暗自叹息,还真是可怜!大婚将近,没有一丝喜悦之情,反而被焦虑煎熬成这样!
离渊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一起走到矮桌边坐下,眉头舒展,嘴角笑意甚浓,“恬恬,你叫本王等得好苦!”
惊觉到手中落了空,脸上的笑容骤然变得有些僵硬,慢慢收回双手交叉相握置于下腹,等着顾星恬开口。
“这两日有事耽搁了,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顾星恬淡淡地应了声,从随身携带的医药包中取出一套银针放在矮桌上,跪着为离渊施针。
她垂眸看着他紧闭着双目,说道,“现在,你是病人,我是大夫。与我之间不必隐瞒,这样对你的病情才有帮助!”
得到离渊的答应声,她直接了当地问道,“告诉我,在你发现自己不行的时候,距离现在有多久了?”
其实不用问,顾星恬也能大致猜测出来,最少六年!
离渊闻言浑身一颤,这样的话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真得是羞于启齿。但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还是咬牙应道,“六年!”
当年他设计陷害离澈,没曾想一箭双雕的计谋却跑了偏,竟成全了离澈。他气急败坏地跑回宫,喝了些许酒,也不知怎地,抓起身边的侍女想要发泄一番。
陡然间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对顾星恬用情至深,以至于对其他的女子提不起这样的兴致。
后来慢慢地发现,自己的身上起了一些变化,那变化也不是很明显,却叫他差点疯了。他的男性特征明显在减弱,以至于后来他为什么沐浴的时候都不愿随从伺候在侧。
就是因为这样,他悲愤交加之下,这才听从谋士的话,自己得不到的,就要彻底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