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清欢一个人回到院里,又呆坐在廊上,发着呆。
几十年前的故事,再说与后人听,其中深意又多了几分。静悟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将云暮母亲的过往说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听,只是隐隐中觉得,仇清欢会陪着云暮经历很多事情,她们这辈做的孽,最终还是影响到了后辈。
妙罗每日都会来看清欢,每日都带着新鲜采摘的珙桐花。清欢时不时从她那里顺走几朵,放在床头上,与韧锦放在一起,喃喃自语道:“青山上,鸽子树下......”
静慧师太担心对眉仙姑的安危,几近疯狂的程度,要不是被静悟师太拦着,清欢这屋里不知道得多闹腾。
这日,随手翻着书案上的经文,春日午后,令人昏昏欲睡。
突然,头往下碰到了桌面,瞬间将清欢从昏睡的状态中拉了回来,皱眉揉着额角,脚下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清欢趴下身来,稍稍挪开了书案的位置,揭开了那块地砖。
凹陷的地砖之下,有一封字迹早已不清晰的书信。
清欢小心地将那封信取出来,吹去纸上灰尘,放在阳光下仔细辨认着。
那封信上隐隐约约写着几行小字,只能看清其中几个字而已。
“吾儿囡囡。为父痛定思痛,还是决定将你送入关内,勿怪勿怨。从此,山高水远,去路迢迢。”
仇清欢研究了整整一天,终于将信上的字还了原。落款处没有名字,不知此信是给谁,也不知此信出自谁手。
为父?谁的父亲?哪个男人?
入关?入什么关?从何处入关?
所有的所有对于清欢来说,都是谜团。
既然这里是彩衣的屋子,那么便是和她有关的男人。可是,信中显然是父亲对女儿说的话,彩衣的父亲是关外人?可,这又有什么干系呢......
思来想去,难以入眠。又想提着剑来到院中练习,清辉挥洒石青地面,石桌上空无一物,要是能来点寒潭香,便算是能对得起这轮明月了。
正伤感时,头顶被什么东西触碰到,清欢出手迅捷,剑刃直直地抵着那人的咽喉。
许十安双手举在半空中,眼里满是笑意:“我猜你想喝酒了。”
说完,就把腰间别着的酒瓶取下来:“专程赶来陪你的。”
风雨兼程,从苏州到峨眉,只是专程赶来,陪......陪我的?
清欢的头上倒是多了一朵珙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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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