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南巡的借口,陈蒯带着几名精英暗卫在夜晚悄悄潜入客栈。段涔焦急地等在房内,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人来传话:“门主,陈统领到了!”
“快,快请进来!”
陈蒯进屋,脱下连帽斗篷,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屏退浊莲教弟子,只留下段涔和他身边的近侍,吩咐自己的手下去门外守着:“涔门主,开门见山吧。”
段涔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才坐下说道:“劳烦统领亲自前来。想必深门主炼出冰魄摄元毒的消息,您已经知道了,父亲有意将围剿青城寨的任务再次交给他去做,在下多次与父亲理论,无果,这才来求您。”
“交给谁去做不都一样?你为何如此执着?”陈蒯有些恨铁不成钢。
“陈统领有所不知,前几日在下发现教中有叛徒,一直在往外界私自传送情报,父亲酗酒后口无遮拦的毛病,您是知道的,果不其然,内情被那人听了去,写下来不知道要交给谁。审问了三天三夜都没结果,父亲嫌我办事不力,非要交给深门主去做,仍是没结果。”
陈蒯眼皮一跳,转而有些愤怒道:“你父亲到底收了些什么人?愚蠢!”段涔忙跪下请罪,“看来浊莲教是得好好整顿了。”
段涔喜出望外,忙接话:“统领英明!”
陈蒯亲口下令将审问西风的事情交给段涔去做,又盯着面前半死不活的西风看了好一会儿:“你到底要将这些罪状交给谁呢?”
西风不语,面上早已血肉模糊,手脚被铁链铐起来,整个人挂在木架之上,审问室只留几人,都是段洵与陈蒯的心腹,火盆烧得正旺,刑具上都染着鲜血。
“且不说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该交给深门主一个外人去审问。此事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陈蒯背着手,语气里听不出感情,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段洵说道。
段洵哆哆嗦嗦地回道:“是,是小的考虑不周。您也知道,犬子心性浮躁,小的是怕他将事情闹大了,这才交给段深去做。”
“哼,”陈蒯轻哼一声,“你倒是考虑周全。就算涔门主年轻气盛,总分得清轻重缓急吧?再者,血浓于水的道理,你不明白?段洵,我看你快年逾半百,像是老糊涂了。”
“陈统领息怒!小的知错,请统领责罚。”
“责罚?你这身板多久没练武了,要真责罚你,你能撑多久?我看你是听信谗言,才落得如此地步。明日起,浊莲教交由段涔打理,你姑且好生反省一段日子罢!还有这个人,要是问不出什么,趁早处理了,以绝后患。”
“是,小的遵命!”
陈蒯又转身对心腹吩咐道:“金泽,留几个死士在这里,封锁消息,一旦发现可疑之人,格杀勿论。浊莲教越来越乌烟瘴气了,段洵,你干的好事!”说完甩袖离开。
段洵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突然听见一阵笑声传来,原来是西风在嘲笑他,于是面不改色地整理仪容,恶狠狠地盯着西风道:“你倒是个忠心的。不说也罢,到时候押着你去,眼睁睁看着你家主子死,应该很有意思,哈哈哈......”
“令媛当真是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
“苏盟主过奖。小女顽劣非常,给您添麻烦了。”魏铎说道,一只手牵着仇清欢。
苏幕摆摆手,与他客气了几句,他倒很欣赏有勇气的年轻人,赞赏地看着清欢,又想到自家不听话的女儿,叹了口气:“将军不必多言,苏某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如若令媛有意参与,倒也是件好事。将掩护撤退之事交给她去做,如何?”
魏铎跟着苏幕坐下,让清欢站在身后,说道:“未尝不可。将小女归置到左护法部下,可好?两人之前便有交集,在下能放心些。”
许十安站在舅父身后,碍于魏铎和仇清欢冷漠的眼神,也不敢一直盯着清欢看,一脸委屈,突然听见魏铎的提议,眼神一亮。
“苏某以为甚好,只是仇寨主那边......”
“盟主不必担心,魏某去转告就是,”说完站起身来回房,走到门口又突然对许十安说道,“有劳许护法了。”
十安忙作揖,说道,不敢。
仇秀月面露愠色,一言不发,魏铎将安排清欢去掩护撤退的事跟她说后,她也只是点点头,进屋准备休息。仇清欢从屋里退出来,正巧碰见聊天的周溟和徐雁北。
“欢丫头,寨主没骂你吧?”周溟向她招招手。
清欢走上前向两人低了低头问好:“没有,周叔。我阿娘您是知道的,她不骂人,只对我冷暴力。但是清欢想好了,既然来了,就必须得帮上点忙。”
徐雁北爽朗一笑,道:“哈哈,好一个女中豪杰!仇寨主和魏将军的女儿果真侠肝义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