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可以去向黎王兄借,但那毕竟不是他的东西,更何况,他现在和黎王兄都还没有会面,又怎么好意思开口?
说白了,他现在一无所有。
无权无势,也没钱。
但殷王依然挺直脊背,不卑不亢的看着问荆:“我现在虽然只是一介流亡逃犯,但将来……”
“你也知道你现在是流亡逃犯?”问荆打断殷王,黑眸幽深,“付不出任何酬金,这就是你现在的状况。”
殷王哑口无言。
“若是真要论出钱多少,西南王府出的价码,该是要比你丰厚得多。”
“是,但有朝一日……”
“别跟我谈有朝一日。”问荆再次打断殷王,冷酷而无情。
这冰冷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从殷王头顶当场浇下,让殷王刚刚重新燃起的斗志,再次遭受摧残。
可他已经身心俱惫,又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他必须忍受自己已被剥夺了爵位,无权无势;他必须忍受自己被高衡杨太后一党污蔑,无处伸冤;他必须忍受自己全身毁容,丑陋不堪。
这个男人话说得残酷,但是说得很对。
殷王看着问荆,准备迎接更难听的话。
却突然之间——
这个男人软了语气,就如一位慈爱又严厉的兄长。
“去跟阿蓝谈吧!”问荆张了张唇,对殷王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谈,既然你要娶她,我希望你能给她幸福安定的生活,而不是还要她一个弱女子处处保护你,为你考虑。”
殷王不禁有些惭愧,也有些震惊。
这男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这个男人,竟然什么都知道。
是啊,他现在还要蓝儿来保护自己,想想都觉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