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呼喊都来不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喻宴昕下去了。
齐芮本来正倚着石壁休息,看向远处美轮美奂的山景,自嘲地笑一笑,自己在战场上都没出什么事情,反倒在这边翻车了,说出去实在是有点丢脸。
正当齐芮想七想八时,忽而感到上方有声响,艰难地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影还算矫健地下来了。
齐芮心中突突突地跳,怕不是某人过来了吧,这身影看起来还是很像,不过应该不是吧,毕竟那人身体那么弱,怎么可能呢?
虽说这么想着,但是齐芮心中不自觉地认为就是喻宴昕过来了,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生怕喻宴昕出什么意外。
不一会,喻宴昕就下到齐芮的那个位置的上方,焦急地吼道,“手,给我!”
喻宴昕一手拉着自己的绳子,一手伸向齐芮,额头满是汗水,喘着气,可见他身体消耗挺大的。
齐芮见他喘着粗气就知道他身体估计撑不了多久,刚想出口责备他,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自知吗?何必为了自己这么拼命,真的值得吗?
可是这些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这人怎么这么傻?
齐芮看着喻宴昕那张傻乎乎的脸,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脑海中忽而闪过许多熟悉却又不曾有过的记忆。
齐芮将自己的手递给喻宴昕,喻宴昕拉着她猛地一提,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将她绑在自己腰间,再一点点用力,慢慢带着她上去。
过了一会,大概是小丫鬟又再回去叫人了,来了许多人吆喝着拉他们上去。
最终,两人都被拉了上来,喻宴昕气喘吁吁地瘫坐着。
齐芮也坐在他身边,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喻宴昕半是无奈半是斥责地说,“谁让你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还笑得这么开心,你是不是傻子?”
齐芮没有说话,依旧是咧嘴朝他笑。
符师傅也赶过来了,见齐芮只是崴着脚了,这下才放下心来,狠狠地斥责了小丫鬟。
待两人回到符府,日子还是跟之前差不多,但是与往日不同得是,齐芮不顾自己的脚伤,执意每天都去喻宴昕房中看他。
哪怕两人只是相顾无言,但是齐芮还是每天乐此不彼地去。
这倒把喻宴昕给惊到了,可是又百思不得其解,因为齐芮的脚伤,不敢让齐芮乱动,他只好自己每天去齐芮房间待一段时间。
两人的相处模式,基本是喻宴昕看书,齐芮看他,一直盯着他,时不时发出傻笑声。
喻宴昕真的忍不住怀疑什么,毕竟现在的齐芮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明显有猫腻在其中。
一天,喻宴昕照例过齐芮的房间内,他手中拿着一本书,跟齐芮打完招呼之后,就坐在一边认真看书。
齐芮正盯着他出神,就听到喻宴昕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芮儿,我离去之前给你的那块玉佩还带在身上吗?”
“没有。”齐芮下意识地回答道。
喻宴昕轻笑一声,齐芮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喻宴昕放下手中的书,撑着自己的手臂看向齐芮,“芮儿这是恢复记忆了?”
说话虽是问话,但是这句话满满都是笃定的语气。
齐芮不吭声。
喻宴昕走向她,坐在床边,拿下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温柔地询问她,“为何不告诉我?”
齐芮还是不说话,揪着被子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暴露了她内心的纠结。
喻宴昕将她搂在自己怀中,低低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齐芮瞬间软了下来,回拥喻宴昕,搂紧他的脖子,“对不起。”让你遭受这些罪。
喻宴昕笑出声,“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干。像现在这样,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
齐芮抱得更紧一些了,声音闷闷的,“我也是,能够再次看到你。过去一年里,我根本不敢去想你,怕想起你,就忍不住想哭。”
“没事了,往后我们的一切都将顺顺利利的。”喻宴昕哄道。
两个人相拥了许久,直到小丫鬟过来喊喻宴昕喝药了,两人才分开来。
齐芮的脚也很快就好了,能够下床走动,她就主动扛起为喻宴昕煮药的大任。
符师傅也从两人相处之中看出端倪,但是也没有特别挑明,只是问了一句齐芮,“可是找到答案了吗?”
齐芮郑重地点头。
在符府住了一段时间后,齐芮就打算带喻宴昕回京城。
恰逢谢临樾生下皇子,齐芮既想回去看小皇子,也想着回去办婚礼,毕竟与喻宴昕一起,成亲这件大事必须提上日程来。
齐芮家中其实也没什么长辈了,她自小跟着师傅学武,由师傅抚养长大,师傅仙去后,她也没有其他师兄师姐,所以她算是孤身一人了。
喻宴昕更不用说了,他现在根本不能回去,更别说他已经抛弃那个身份,就没有脸回去了。
齐芮虽说没有长辈了,但是还是有好友在京中,家产也还在京中,她打算这次回去办完婚礼,就收拾好东西,带着喻宴昕去浪迹天涯。
喻宴昕的身体虽说孱弱,但是只要小心呵护就没什么问题,符师傅一直以来给他开得药都是补身体的。这些药单只要是郎中都会开,所以也没有必要在符府留着了。
于是两人就慢悠悠地回到京城中。
刚巧赶上小皇子的百日宴,谢临樾暗中接两人来到宫中,得知两人的决定,便想着为他们筹办一场婚宴。
齐芮刚想拒绝,就被谢临樾以哪有新娘子自己筹备婚事为由挡回去了。
这场婚宴很简单但是也很隆重,本来以为新婚夫妇两人没有长辈可以拜了。
可是到婚宴这天,两人才得知谢临樾暗地里将喻宴昕的母亲与妹妹接过来了,算是全了喻宴昕心中的遗憾。
齐芮与喻宴昕相视一笑,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