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是一个大地方,在大晟的土地中算是一个州。自很多代皇帝之前,这片土地被赐给了宁远侯。基本上现在的宁远人民自有记忆起就知道这片土地的主人是宁远侯。
但这些年中央也收回了一些权力,比如官员任命权。现在宁远的大官员基本上是中央派来的官员,宁远本地选出来的官员只能担任一些小官职,比如县丞什么的。
宁远侯的侯爷是世袭的,但是同皇室的情况一样,上一任宁远侯只娶了一位妻子,生了一个儿子,但是好在宁远侯夫人还生下一个女儿,使得家门看起来没那么凋零。
现任宁远侯卫朔旸曾经娶过一位女子,却被宁远侯太夫人以不能生育为由而强逼休掉了,此后宁远侯一直未曾娶妻。
无论宁远侯太夫人如何劝说,拿出什么招式都无法使卫朔旸就范。
眼看着宁远侯就要二十七八了,还孑然一身,侯府上下着急得很,但就是奈何不了卫朔旸任何。
宁远侯太夫人坐在大厅里抹眼泪,哭诉道,“我命苦啊!丈夫早早去了,守了这些年活寡,好不容易拉扯大你们姐弟俩,难道是为了看朔旸你孤身一人吗?”
卫朔旸手中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听到这番话他表情没有任何松动,只是低头吹了吹茶水,慢慢地喝下去。
“琳儿,你说,你弟弟是不是不孝,我养他这么大,他居然不肯娶妻生子,这是要让为娘被气死吗?往后我若是去了,如何面见卫家的列祖列宗......”太夫人拉住身边一穿着不俗的贵妇人,边用帕子抹眼泪便说。
那位贵妇人便是卫惠琳,是卫朔旸的亲姐姐,嫁给当地有名的富商为妻,膝下有一女一儿,也算是圆满。
卫惠琳拍了拍自家母亲的肩膀,“娘,别哭了,这让下人们看见了可有损面子的。”
“面子?我这些年损的面子还少吗?”太夫人一提起这件事就生气,接着哭得更加起劲了,“今日不给个说法,我就不停了。”
卫惠琳无奈地看了眼弟弟,见弟弟丝毫没有动静,更加无奈了。
这时有下人来报,“侯爷,有衙门的人来报,说是新上任的州牧请你过去一趟。”
“新上任的州牧?”一般这些朝廷官员来到宁远任职,都是亲自过来府中拜见,没想到这名州牧居然让他过去。
换做平常,卫朔旸绝对要摆架子,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嘛.....
卫朔旸清了清嗓子,“娘,儿子还有公务在身,先请告退了。”
说完,趁着太夫人还没有反应,就快步从大厅走了。
太夫人还没哭完,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快就只看见卫朔旸的背影,急忙喊道,“朔旸啊,中午回来吃饭。”
卫朔旸也不知道听见没,没有回应她。
正主走了,太夫人也不哭了,老老神神地坐着喝茶,润一润刚才喊哑的嗓子。
卫惠琳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叹道,“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太夫人放下茶水,略微生气的开口,“我还不是为了朔旸考虑,将来他无一儿半女的,这爵位给谁去呀,就算不提这个。朔旸老了总得有人给他养老吧,这孤苦伶仃算什么样?”
卫惠琳无奈地摇了摇头,“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朔旸的心结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