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灵鼓已经被敲响,及时已经到了,也该送谢昭华上路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了路上。
唢呐响,金鼓鸣。只不过性质却不一样,这不是娶亲的队伍,而是送丧的队伍。跟在后面的人便是哭声一片。
赵湘云在队伍里面掩面,戳了戳自己身旁的陆莹问道:“女儿啊,我们有必要这么卖力吗?反正她现在都已经死了,哭不哭都无所谓,更何况她本来就才来了陆府一年之久,谁能想到命底儿这么薄,这么容易就去世了,是不是大房那个家伙天生就是克妻的?”
陆莹听到赵湘云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对赵相云说道:“母亲,您没听过吗?这做戏呀便要做全套,她刚来的时候,您的主母之位便被她抢了去,现如今她死了,自当是您得到的好处最多,如若不这么卖力的哭的话,万一旁人说是您为了这主母之位把她给害死的呢?还有啊母亲,这里人这么多,闲言杂语,说话还是小心些的为好,别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赵湘云听到陆莹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对女儿说的也蛮有道理的,便住嘴就没有再说话了,而是一心一意的在提谢华的离去哭丧。
陆莹虽然哭着,但是却在心底笑着,谢昭华走了,那这陆府又该回到原来起点的样子了,而这陆府的所有,也都将是她陆莹的。
走在前面的陆沅听到就数身后的赵湘云和陆莹哭的声音最大,不禁冷哼了一声,在心里暗自咒骂到“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人前人后两码事儿。”
但是陆沅却忘记了自己也是如此罢了,虽然走在前面看起来是真的很伤心欲绝,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她低下头的面部表情是如何的,若是有人能去观察观察她的面部表情的话,就会发现陆沅的肩膀在颤抖,实际上是在偷着笑而已,毕竟谢昭华死了,大房这边也就没有人在拘束着她,以后她出去玩也就不会再有人嘲笑她,她有一个跟自己一样大年龄的后母了。
过了几个时辰之后,目的地到了,而谢昭华也就这样下葬了。人们都稀稀疏疏的散开离去了,只有月清一个人趴在墓地上,哭得泣不成声。春晓和夏知两个人见到月清这样,平时也知道月清和谢昭华的关系很好,好到可以称呼姐妹的地步,只得微微叹了口气,又怕月清做出来傻事儿,也就便没有随着众人一同离开,只是在等月清哭累了之后,两个人搀扶着月清才回的陆府。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转眼间又到了子时的时间,坐在黑暗中的月清一直在等待着子时的到来,等听到打更人走过了之后,便拿起了自己几日之前准备的包袱,捏手捏脚的轻轻关上了门,然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许是因为今天是谢昭华下葬的原因叭,不论主子或者是下人们都或多或少的喝了点小酒,月清也便就很顺利的从后门出了陆府,一路踉踉跄跄的跑步来到了今天早晨谢昭华下葬的地方,用力的用手刨着上面的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是把上面的土全部都刨开了,吃力的打开了棺材的盖子,此时远远的天际边已经微微地翻起了鱼肚白,月清来不及多想便跳了进去,讲解药投入了谢昭华的嘴中,拿出水壶一点一点的给谢昭华灌着水。
终于在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谢昭华微微的咳嗽了一下,手指微动。月清察觉到之后,刚忙轻轻地摇着谢昭华,一边摇一边喊。
最终谢昭华的眉头皱了皱,猛得咳嗽了几下,无奈的揉着眉心说道:“好了月清,我醒了,别摇了,你若是再摇,我怕不是得病死的,我怕是被你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