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以深又默了默，脚诚实地跟着她走了。
原本是沈棠领着他走，走着走着他的手就反握住了她的，他也走到了她的前头。
两人很快走到卫生间，宴以深这才撒开了手，却不料走进卫生间的沈棠忽然又拉住他的手用力一扯，他也跟着进了女卫生间。
所幸试验房的女医师少，这会儿正是工作时间，卫生间并没有其他人，但宴以深的耳朵还是窜上来一阵热度，他强做冷静道：“你……”
他的话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卡在喉咙里。
原本白色的瓷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深蓝色的琉璃水晶瓦，一片片都透着辉宏大气，而她面前的姑娘，一头海蓝色的大波浪卷发像水流搬飘动着，那双与头发同色的蓝眼睛里像是有两旋水涡，深邃吸人。
而抹胸鱼尾裙下又白又长的腿也变成一条尾鳍极美的鎏金蓝色鱼尾，正坐在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黄金三叉戟上。
“本宫乃海……人鱼公主蓝棠。”沈棠剔了剔因为化作原型变长的指甲，“你们人类实在不讲究，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朝我们海里放，严重影响了我们海洋生物的生存环境。”
“所以啊，我父王派遣我上岸警告你们人类。”她说着耸了耸肩，“谁知道你们人类连自己都不放过，这生存环境想要改善本宫也不能寄希望于你们这些无用的人类了。”
宴以深总算是寻回两分理智：“……你现在暴露你自己，就不怕我将这秘密宣扬出去？”
沈棠晃了晃自己的鱼尾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宴以深确实有个非常好用的脑子，他一开始发觉到病毒时还未发觉异常，只当是最近又要发流感了，只是当普通的流感病毒将它研究着，直到从里头发现了海星至今从未发现过的物质。
加上乔徵然态度的忽然转变，他才起了疑心。
不过他暂时没有往外星人那种离谱的方面去想，他学过微表情分析，虽然乔徵然表面对他热情似火，但微表情是不耐烦并且焦躁的，他开始只觉得是乔家要同宴家撕破脸皮，但他直觉里又有种隐隐的不安心。
直到宴以澜那二傻子拿着疑似UFO的照片在二代圈里吹牛逼，他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仔细研究过后，发觉这大概不是宴以澜吹的牛逼，脑子里那不可思议的想法才渐渐明朗起来。
他花了好一番时间来确认乔徵然的大脑是否被别人操控，结果也如他意料之中。
至于发展成如今世界末日的模样，他也不想战队人类或是异形，因为他知道，他们所要面对可能不仅仅只有眼前的末日而已。
这才是他留在大陆，想要将异形改造成人类战力的真正原因。
是的，他的实验说是要将异形恢复，其实只是想唤醒他们身为海星人的理智，倘若他脑子里那个荒诞的想法成了真，他们也有能力守护住自己的星球。
而这次实验的实验品里，也包括他自己。
沈棠昨天翻看了宴以深的实验材料，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沈棠一眼就瞧出来了宴以深的意图，那时她还疑惑宴以深为什么要刺激异形的大脑，后来捉了小系统才算理解了。
宴以深应该也是知道他们海星的危险处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