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家人了。”小男孩固执道。

“老乞丐都是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别的本事没有，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骗不到我的。”老爷爷笑道。

“我……”小男孩不知该作何解释。

“天亮了就回家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老爷爷劝道。

“我不回去。我不想听他们的安排过日子，我想要自由，我想要过我想要的生活。”小男孩咬牙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老爷爷问道。

小男孩愣住了，“我还没想好。我可以边走边想，总之我就是不要回去。”

“你爹娘对你严格是为了你好，你所拥有的已经是很多人这辈子无法企及的。就比如这里的人。”

“他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找份活做，要是我才不会过这样的日子，我一定会找份活计，自食其力。”小男孩道。

“你以为他们是不想吗？更多的是找不到。”

小男孩不解。“这是京城，天子脚下，怎么能有这样的地方。”

“天子脚下尚且如此，那看不到地方呢？你还小，看到的太少。像我这些人，能活着已经是奢求了。我是年纪大了，根本就不会有人要我做工，有些是年纪小根本就不会要，也有些是身体有问题根本就做不了体力活。”

小男孩沉默。

老爷爷继续道：“你想找份活计自食其力，但首先你得活着长大。”

老爷爷看向熟睡的小女孩，“就像小丫，我也不能保证她是不是能平安长大。”

“我会照顾好她的。”

“你能照顾的了她。可是像小丫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你都能照顾吗？”

小男孩摇头，他做不到。

老爷爷看向他，“你可以的。你写的字很漂亮，会懂很多文化。你回家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做个好官，你就能帮助更多像小丫这样的孩子了。”

“我不回家，我照样可以努力帮助更多的人。”小男孩就是不想回家。

“是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夸下海口，就这么回家很没面子？觉得他们会嘲笑你？”老爷爷笑道。

小男孩哑然，老人完全说中了他的心声。

第二天太阳升起，小女孩揉了揉眼睛，看着坐在的小男孩。

“小哥哥，你醒的好早啊。”

他哪里是醒的早，他根本就是没睡。

小男孩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

小女孩扭头看着那边昏迷的男孩，“小狗哥哥怎么了？”

她跑过去看了看，“好烫啊，小狗哥哥是不是生病了。”

小男孩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孩，皱眉道：“许是感染了风寒，应该去找个大夫看看。”

旁边的人叹气。“哎，我们哪有钱看大夫，就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

“哪有生病不去看大夫的？”小男孩不理解。

“我们没钱，医馆也不会给我们看的。”一群人早已是听天由命了。

“可是不看大夫会死的。”

“这就是命吧。”

小男孩觉得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