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其听后，都忍不住一笑:“看来，你是真的习惯了这种场面。”
姜素喝了一口水，缓解口干舌燥。
“被刺杀的回数多了，再看见刺客，便也觉得不足为奇了。”
不是她装叉，这真的是她发自肺腑的大实话。
从临县，她不是在被人陷害，就是在被人追杀的路上。
这跌宕起伏的生活，虽比不上她的雇佣兵生涯的凶险，但折腾人的程度，却是更胜了一筹。
“所以，你是怀疑，你今天在城西郊遇到的那几个刺客，是顾北丞的人？”
徐子其气定神闲，毫无此前见她遇刺时那副担忧的样子。
“不止如此。”
姜素摇了摇头，镇定下来仔细分析，“我觉得，这是他自导自演做的一个局。”
徐子其看向她，没有开口，却示意她说下去。
“他先前就知道我在那里，然后找了一波人刺杀我，为的就是引出他英雄救美的戏码，好博取我对他的信任，然后再趁机拉拢我。”
姜素把顾北丞的逻辑给清晰罗列了出来，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他知道你跟我之间关系的特殊，所以就想当然的以为，拉控我之后，你也会爱屋及乌，在夺嫡路上祝他一臂之力。”
徐子其当即对姜素流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但很快，眸色又暗沉了下来，“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诶，我发现你今天的行为倒蛮反常的。”
姜素也察觉到了徐子其今日有些漠然的态度。
“之前你知道我出事，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先训我一顿，怎么今天倒这么淡定起来了？”
她顿了一下，看他的目光更深了几分，“难道，你也习惯了？”
“别想这些没意义的事。”
徐子其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站起身来，“累了好些天，就老老实实待在房里休息吧。”
说罢，徐子其离去。
啧啧，男人的思维，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自从城西郊外偶遇顾北丞之后，姜素就知道，迟早有一天顾北丞会再来找她。
果不其然，他真的来了。
不过不是他亲自来的，而是派了一位公公。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
这位公公受三皇子所托，专程给她带了些宫里才有的名贵珍宝。
虽然她打心眼里不喜欢反感三皇子。
不过既然人家都派人过来了，她也不能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
姜素先把拴在身上的围裙摘掉，从帐篷里迎了出去。
“公公特意跑来郊外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她故意对公公身后的几箱礼品视而不见，态度却保持几分恭谨。
公公大约中年，却唇红齿白，显得格外妖气。
“本公公受三殿下之托，专程来探望姜姑娘你。”
公公抬起眼皮来把姜素上下打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