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生气,只是单纯想疼你。”
殷繁转过身看着她含笑的眉眼,伸手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碰了碰,连心头都软了。
“桌上有个锦盒,你去拿过来。”
“嗯?”
宁枧岁虽疑惑,却还是依言走过去取了那个巴掌大的锦盒走回床边。
“这个吗?是什么?”
“打开看看。”
殷繁低敛着眉眼,眉宇间不经意透露出三分慵懒之意,唇角微微勾起,很撩人的样子。
“岁岁,只要是你想要的,尽我所能,我都会给。”
这一刻,宁枧岁忽然觉得手中的锦盒无比沉重,她似乎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她想要的,她想要什么……
锦盒打开,里面只有一张折了两折的红纸。宁枧岁手指微颤,强忍住心口的悸动才将其取了出来。
当最右侧泛着墨香的“婚书”两个字映入眼底时,心中所有的不安、焦躁、慌乱瞬间烟消云散。
她是个混账玩意啊。
为什么会觉得不安,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会离开自己?他明明那么爱自己,恨不得把命都给自己,她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的情意?
“为什么要写这个?”
她像是被拔了浑身的刺,像个软毛的小动物一样,讨好地趴在他肩头挨蹭,连声音都是软的。
“因为除了这个,我也没什么东西能给你啊。”
十里红妆,子孙满堂,这些他都无法给她,能给的,也只有一纸婚约,将两个人一生一世的情缘交付给对方,这是他许给她的忠诚。
“繁安,我真的好爱你……”
昏暗撩人的烛光下,女子将那一纸沉重的婚书贴在心口,俯身在男子眉心间落下虔诚的一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夫:殷繁,表字繁安
妻:宁枧岁
于长明四年六月一十二日
缔结良缘,同心永年
谨以此书见告诸神,付诸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