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繁给她掩好被角,俯身在她鬓角吻了一下,柔声道:“歇息吧,我去批折子。”
言罢,正待起身,床上的人却从锦被里伸出手臂紧紧地扣住他的腰身,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眸中染上了几分少有的媚态。
“不批折子了,好不好?”
三十岁的宁枧岁,依旧肤如凝脂,眉眼如画,眼角连一条笑纹都没有,岁月带给她的只有独属成熟女子的魅惑,以及日益沉淀下来的威严与睿智。
女子眼角含情,猩红的舌尖从贝齿中探出,极其轻佻地舔过唇角,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欲望。
妖精一样的一个女人,越老越会撩,简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殷繁眼神暗了暗,被女子手掌扣住的后腰处有些发热,那热意就像是火一样,瞬间传遍了全身。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令他有如此反应,世上唯此一人。
“不好。”
殷繁微微俯身逼近,手指扣住女子的精致的下颔轻轻摩挲,明明已经焚身了,面上却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看不出一点端倪。
“为君者,怎可耽于声色?殿下身居高位,当以国务为先,自当宵衣旰食造福万民,臣……”
话音未落,一条长腿便横在了腰上,用力将他勾到了床榻上。在熟悉的天旋地转中,殷繁愉悦地弯了弯眉眼,任由女子压在自己身上。
“闭嘴!姓乔的,你再给本宫装……”
含糊不清的抱怨声被淹没在愈发暧昧的喘息声中。
帷幔垂落,烛火昏暗,映出了床榻之上一对缠绵的身影。
次日,殷千岁再一次没能及时赶上早朝,等他带着一身痕迹扶着后腰挑开层层叠叠的床幔准备下床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
这时,殷复端着铜盆敲开门走了进来,目不斜视地走到屏风后放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叫人。
“干爹,洗漱了。”
“嗯……何时了?”
声音是哑的,带着平日里不曾有的性感与磁性,听着烫耳朵。
殷复抬手摸了摸耳朵,禁不住脸上一热,没敢看向床边,只站在屏风边恭恭敬敬地回道。
“回干爹,已经辰时了。”
辰时……
又是误了早朝的一天。
面色微红的殷千岁单手揉着后腰,下了床走向屏风,身后某处传来的异样让他皱了眉头,忍不住在心里将某个一上床就浪的没边的玩意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个女儿家家的,她哪来那么多花样!
而此时,正在礼部与礼部尚书商议接待大雍国使臣相关事宜的摄政长公主莫名感觉后脊骨一凉,毫无预兆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慈眉善目的礼部尚书见状,不由关切地看着她,那眼神就跟看着自己的亲闺女一样。
“七月流火,夜里渐凉,殿下当仔细身子,记得添衣才是。”
“好,多谢李大人关心。”
宁枧岁抬手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唉,估摸着是被某人念叨了。昨晚一时没忍住,浪过头了。
大雍国使臣抵京的那一日,华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雨中。
微雨淅淅,行人行色匆匆,忽然一声锣鼓响,四周的百姓纷纷避让。
身着暗红色劲装,脚踩黑色长靴,腰佩长刀,神色肃穆。正是西厂缇骑。
殷繁穿着同样的服饰,带着十多个缇骑等在城门口,雨滴落在他的额角,慢慢滑过眼角平缓的弧度,最后像一滴眼泪一样从轮郭分明的侧脸滑落。
西厂得到的消息非常准确,大雍国使臣并没有让殷繁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