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主宾尽欢,殷繁将喝得半醉半醒的女子抱进寝宫的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散了。
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的时候,宁枧岁已经被某人扒了衣服扔进了浴桶里。
浑身都是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殷繁有些无奈地看着趴在浴桶边昏昏沉沉的人,有些头疼。
其实宁枧岁没有喝到烂醉,她酒量好,也不喜欢醉酒的那种失控感,只不过今日高兴,多贪了几杯,但也只不过是半醉半醒,算不得烂醉。
身子碰到温水的那会儿就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等到男子把她抱去床榻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看着他,轻轻勾唇笑了一下。
“生辰吉乐,繁安。”
她的生辰,同样也是他的生辰。
“殿下生辰吉乐。”
殷繁把锦被盖在她的身上,看进她一双含着春水的凤眸,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殿下没醉?”
“半醉。我要喝醉不容易。”
天生的海量,千杯不倒。
宁枧岁抬手摸过之前元今裴送的那个锦盒,随手晃了晃之后交给了坐在床边的人,笑道。
“打开看看。”
盒子看着不小,有两个巴掌那么大,鉴于上次那个匣子的情况,殷繁没有接过来,而是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殿下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难不成你知道?”
宁枧岁笑得开怀,眉眼清明的样子,哪里有喝醉的迹象。但殷繁能感觉到出来,她现在和平常不太一样,还是受了点影响的。
她裹着锦被坐起身,打开了锦盒,殷繁看了一眼就黑了脸。
果真不出他所料,和上次那个匣子里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宁枧岁看着那些东西,眼睛微微眯起,片刻后笑了。
她探手过去从一堆令人面红耳赤的小玩意中捡了一串铜制的缅铃,而后咬在齿间,倾身搂住男子的颈项,在他耳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繁安,给个生辰礼可好?”
锦被从身后滑落,换上了男子温热的手掌。
衣带被强势扯开的那一刻,殷繁漫不经心的想道,是该说酒壮怂人胆呢,还是说酒色误人呢?
“臣不知殿下所好,殿下想要什么,不妨自己来取。”
手腕被扣住压在耳边,殷繁挣了挣,没有挣开。
“不,你知道的……”
不消片刻,二人便已然坦诚相见,女子除衣的动作简直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殷繁知道,这确确实实是个未经人事的。
所以他纠结再三,只能将这种技能归结为天赋。
床幔垂落,床上的那个锦盒毫不例外落得了与之前那只匣子同样的命运,只是要是细细查看,就会发现里面少了好些东西。
“繁安,疼不疼?”
“不……”
“繁安,你知道吗?在你出现在月华庵的前一夜,我刚刚死过一次。一尺长的刀捅进肩膀里,搅得骨头都在疼,那个刺客看到我受了伤都不知道叫人,居然就那么吓跑了!”
“殿下,疼……”
“……我在月华庵待了十年,被刺杀了无数次,那些人太蠢了,每次都弄不死我,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有时候死亡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尤其是当你不知道黎明何时会到来的时候……”
汗湿的墨发散落在锦被上,被女子温柔地拢在手里,衔进口中。
“……那时候我就在想,下一次,等下一次,我一定会死。可是没有下一次了,你把我从那个地方带出来了。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惦记上了,想把你拆骨入腹……”
其实她现在已经在这么做了
乔繁安,我生来自如,不信天地不信神,死生都由我自己说了算,妖魔神佛又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