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吗?”
乔茫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漫不经心的问道。
闻言,周锦风叹了口气,道:“是,这虎头扳指正是小人之前在东夷国见到的那一枚,二爷您……是在何处寻到的?”
不管是在何处寻到的,这都不仅仅是一枚扳指的事。
虎头扳指,东夷贵族特有的配饰,每一枚都是由东夷王亲手赐给最信任的手下,据他所知,东夷贵族中有资格获得这种虎头扳指的人不到十位,倒不想在大离居然会有一枚。
宁沉庭,煊王殿下,虎头扳指,勾结外族……乔茫捏着那枚扳指的手因用力而微微泛着白,眼中闪过一抹阴沉。
宁晚舟,出息了!
“煊王府。”
此三字一出,周锦风手里的茶盏顿时碎了一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突兀。
“二,二爷……”
乔茫一抬手掐断了他哆哆嗦嗦的声音,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无论此事真假几何,乔二同家主不好再上手,还烦请家主想办法把这消息传到西厂耳中。”
“是。”
最初的心惊过后,周锦风也冷静了下来,看着那枚虎头扳指的目光也平静了不少。
乔二爷说的不错,无论煊王是否与外族勾结,这都不是他们一介草民能够管得了的事,西厂手眼通天,获安使遍行天下,既然连西厂都没有任何动静,那就说明此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或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想当年的齐恩侯府不也是因勾结外族被满门抄斩的吗?其中真相如何谁又知道呢?谁人又想知道?
乔茫是当夜离开云城的。
云城再往前便是离都了,周锦风试探着问他,是否想回去看看,长乐殿下回京也有半年了,若是见着他,定会高兴的。
乔茫笑着摇摇头,说不想。
说不想是假的,他做梦都想着回离都,回齐恩侯府,可是他现在还不能回去。
不过既然长乐回来了,那他们回家的日子也不会很远了。
——长乐宫
离都的冬天不短,过完年后还得冷一个月左右,这会儿身上的大氅还不好脱,但宁枧岁身为一个习武之人,每天被裹得跟个茧子一样,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宁枧岁趴在窗前往外看,抬手松了松大氅的系带,院里清扫落雪的天青看到了,不赞同地皱起眉头。
“殿下,您的风寒好不容易好了,您怎么又……”
宁枧岁无奈地听着自己的大宫女数落自己,是一个音儿都不敢出,谁叫她自己理亏呢。
前几日都是晴天,艳阳高照的,这会儿却又阴沉了下来,宁枧岁觉得自己啊,就像是这天,没嘚瑟了几天,就又被狠狠得敲了一闷棍,好不长久。
“天青啊,你帮本宫算算,殷繁多久没来咱殿里了?”
听到这话,大宫女天青不厚道地笑了。该!
“嗯……天青算算啊,少说也有十来天了吧?方才皇后娘娘宫里的小福子还同天青说呢,过两日便是上元节,说殿下若是出去看花灯,问可不可以帮他带一封信给家中弟妹。”
十来天了?这是真能躲啊!
宁枧岁叹了口气,第七十八次仔仔细细地将除夕那晚的事回忆了一遍,再次确认自己除了帮他沐浴,伺候他起了两次夜以外没有再做任何事啊?
他都醉成那样了,自己都没趁机占便宜,连啃都没啃一口!她多正人君子啊,他有什么好躲的呢!
想不通,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