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枧岁挑眉,示意他继续夸。
“臣总觉得,殿下若为男儿身,我大离何患无昌盛之日。”
这就有点大逆不道的意思了。
但殷繁会怕这个吗?自然不会!宁枧岁也不会,但这并不妨碍她借这个调戏一下他。
闻言,宁枧岁敛眉低笑了两声,大氅下的手在少年被捂得半温的掌心中勾了勾,身子则缓缓靠过去,几乎靠在了身旁之人的怀里,侧首低语。
“殷繁,我总觉得你此次回来,大方了不少啊?这种话都敢说,怎么,赵大人没教过你什么叫祸从口出吗?”
这时,一阵冷风吹进了亭子中,吹得殷繁清醒了不少,这才后知后觉那话确实是不应该说,但既然都说出去了,再收回就是让人看笑话了。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抬手揽着女子的腰身往怀里带了带,这会儿是真的靠进去了。
他学着她的语气侧首在她耳边低语。
“怎么,殿下不喜欢听?……臣大方点,殿下不喜欢吗?”
这他娘的,谁遭得住啊!
探过男子的肩头,宁枧岁看到不远处的天音挎着天青的脖子急急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这边,天青手里的烟火棒在雪夜中划出一道漂亮的痕迹。
殷繁学会调戏女子了怎么办?出了一趟远门回来说话大方了不少,还主动抱她,他不会是被下了什么降头吧?还是说他在外边遇到了什么人……
宁枧岁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旁边便传来两声重重的咳嗽。
“咳咳!死丫头赶紧起来,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得!这是认定了是她主动抱上去的。
“大人,我冤枉啊!”
宁枧岁从殷繁怀里出来,起身去接赵辛词手里的汤碟,顺便抱怨一句。
熟料赵辛词冷笑一声,“冤着谁都冤不着你!你什么德行咱家还不知道?想当年……”
“好!好!好!我不冤,不冤!我色胆包天行了吧?”
宁枧岁连忙打住,快别想当年了!她老底儿都快兜不住了!
她这儿兀自尴尬着,殷繁那儿却当做没看见,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干爹,想当年怎么了?”
“唉这……”
“想当年啊,咱们公主殿下第一次见到少侯爷的时候,就惊为天人,什么也不管了,抱上去就啃,吓得少侯爷三个月没敢再进宫!哈哈哈!……”
赵辛词说起以前的事总是笑得开怀,那是最好的岁月。
“咱们公主殿下打小就是个色胚,见着美人就不挪窝,当年元家的那孩子在花满楼一掷千金得了个诨名,也有她的一半功劳呢!
当初她扬言要把人花魁带回宫里做面首,少侯爷这才出此下策,逼得那花魁自报家门,最后连牌子都撤了。”
当然,说起某殿下的丑事时,也笑得很开怀。
另一边,宁枧岁已经尴尬地不行了,盛了汤递给殷繁的时候,不期然收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手一抖差点把汤给洒了!
老脸是真的没地儿搁了啊!
“呵呵!少不更事,少不更事……”
殷繁看着她尴尬的模样,觉得很有趣,那是她最潇洒肆意的时候,是没有他参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