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见状连忙拉过周卓仪说话,便把秦姝入府前后那点事,一一说了个清楚。
周玉文已有四五天未来过正院吃饭了,想必是连周卓仪回来一事,都还不知道呢。
周卓仪哪里能听得进这些,当场就说要去蘅芜院去痛打林氏母女一顿。
徐氏捂住胸口,“我的儿,不是答应了娘,不再动武了吗?”
周卓仪好武,奈何周父不喜武将之流,有意让两个儿子都走仕途,这才送了周卓仪去了东山书院。
毕竟东山书院是出了名的规矩森严,学术一流。
卓仪讷讷的坐下,他还没敢告诉母亲,自己是因为何事才回了府。
卓仪看向自家娇俏温良的妹子。
那吴承轩就是个没眼力见的,竟敢败坏自己妹妹名声。他并不想在家中说起此事,免得妹妹难过。
“娘,我知道,我知道。”
卓仪放下扬起的拳头,重新拿起筷子吃饭。东山书院的事,明日再寻个由头和娘说吧。
刚吃了饭,那边便有正院的人过来问了,二少爷是不是回来了。
徐氏同幼仪摸不着头脑,周玉文怎么知道的卓仪回来了。
正院催的急,周卓仪起身就去了。
待周卓仪进了书房,过了好半天尚未出来,徐氏托人前去一问,说是老爷把二少爷扣在房中跪着呢!
徐氏当下就赶到了正院,“你作甚!儿子刚回来,就跪罚他!”
周玉文面色铁青,扔下手中一物在案几上,“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徐氏捡了案几上那两张纸,展开一看差点晕了过去,“我儿,我儿,你怎么同人家起了冲突?”
那两张纸不是别的,一张东山书院发来的退学说明,一张是梁家写的医药费清单。
周卓仪打的那长脸书生,便叫梁博识。
“慈母多败儿!都叫你给惯坏了!”周玉文仍不解气,冲徐氏说道。
“父亲何出此言,平日里都是您教导儿子,何来责怪母亲之言论?”周卓仪反抗了一声。
母亲已经被那林氏为难着,他怎么还能让母亲因为他而挨骂。
“那东山书院是个什么地方,院首若不是看我这芜地父母官的面子,凭你的本事,你也进得去?”
周玉文背着手,气呼呼的在房内转圈。
东山书院,可以说的上是江南一片最出名的书院,内有大儒、学士、名家坐镇,外有世家、勋贵、望族时常受邀讲课。
可以说是集结了吴湖等地最好的师资力量,不知有多少青年才干、内阁学士、封疆大吏出身于此。
周父能为儿子求得此处读书,属实是煞费苦心。
然而,今天,东山书院居然给周卓仪发来了退学说明。
要是此事一旦坐实传出,往轻点说,只是换个地方读书便是,往大了说,那便是要毁了周卓仪的前途。
被东山书院退学之人,还有何人敢教?
“你知不知道,这退学说明一旦坐实,你的前途就毁了?”周父厉声责问。
“没了就没了,儿子也不稀罕,同那群穷酸书生文绉绉的掉书袋子!”
周卓仪脖子一梗,不肯低头。
“你!”周玉文扬起手,就要打去。
“这是作甚!”徐氏连忙护住周卓仪,“说就是,干嘛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