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伙山贼在乌州境内，必定早就和乌州官府勾结在一起了。”
再次从柳玖锡的口中听到乌州两个字，蔡瞭瞭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乌州？”
“嗯。好像是一年前，我就听说过乌州这伙山贼。当时好像乌州太守亲自率领着兵去攻打这山贼的山贼，好像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有意思。”蔡瞭瞭觉得这件事有意思是因为乌州，乌州太守王肆愚。
“东家为何觉得有意思？”
“你帮我做件事。”
“东家请说。”
“你帮我查一下，从乌州太守率兵去攻打这山寨，到现在为止一共有多少商对被打劫过，最好能有具体的打劫数目和日期。”
“东家要这些做什么？”
“敢打劫本东家的东西，本东家要让他连本带利的都吐出来。”
“东家，你冷静一点。这可是山贼，银子丢了倒是不打紧，您别把自己伤着了。”
“你东家我看起来是动武力的人吗？智取，哪能让他们知道是我所为。”
“哦。”柳玖锡提蔡瞭瞭捏了一把汗。
“对了，你去查的时候，悄悄的去查，不要让人引起怀疑。能查多少就查多少，不要强求。”
“好。”
蔡瞭瞭还真是会找人，这柳玖锡之前也算是半个道上的人，只是刚出道不久，就被蔡瞭瞭收编了，如今也算是改邪归正了。
不过既然有过这半道上的经历和经验，自然还是有些人脉，要打听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三日之后，柳玖锡给蔡瞭瞭发了信号。
柳玖锡将蔡瞭瞭需要的数据给了她，蔡瞭瞭一看，露出一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的微笑。
王肆愚亲口告诉过苏婉月有两万五千左右的兵力。当时在乌州那个据点只有两万人，贤妃这么说，连事后仔细清点盘问之后的园州太守董桓董大人也是这么上书。
也就是说，那里确定只有两万人，没有两万五千人。
那这剩下的五千人去了哪里呢？
山贼只打劫金银珠宝，如今连这螃蟹都看得上。看来这山寨的口粮问题确实迫在眉睫，确实有些吃紧。
倒也是，原本也就百十来人的小寨子，只要调查好了商队，尤其满载金银珠宝的大商队，行动一次，便也能一年吃饱，运气若是好，吃上好几年也不成问题。
如今似乎他们根本不做这样的调查了，只要是个商队，他们便打劫。有商队无论大小总归有些东西，总比一无所谓要强。
如此看来这五千人似乎就在这山寨里。
蔡瞭瞭自然不会告诉柳玖锡这些，毕竟这些事他们能参合到这里也已经是极限了吧。
“当家接下来要如何做呢？”柳玖锡这语气似乎马上就要抄家伙，知道蔡瞭瞭一声令下就立刻行动。
“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既然是智取，就交给我就好了。”
“好，那东家小心。”
“好。”
蔡瞭瞭离开之后，心情不错。
回到宫中，蔡瞭瞭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皇上。
“这些山贼简直目无王法，太嚣张了。”皇上显然有些生气。
“确实目无王法，欠收拾。”蔡瞭瞭重复了一遍皇上的话。说完之后，这心里突然没有刚才那么顺畅了，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
“朕立刻给园州太守下一道密旨。”
“皇上别着急。我突然觉得这里面好像有奇怪。”
“哪里奇怪？”
“皇上可是说他们目无王法、嚣张？”
“是朕说的。”
“如此目无王法，嚣张，就算和乌州太守勾结，即便乌州太守王肆愚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乌州和园州可是很靠近。虽说一般情况下各个州县的太守各不干预，但是乌州太守若真是管不了，这园州太守董大人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才对。”
皇上有些赞同蔡瞭瞭的话，“嗯。”
“我在想，这里面应该有故事。我想去看看，了解一下这里面是什么故意。总觉得如此行径不像是山贼所为，更想一种求救的信号。”蔡瞭瞭的语气中带着一些不确定。
“不许去，朕派别人去。”皇上第一次拒绝蔡瞭瞭，而且还拒绝得如此干脆、果断、决绝。
蔡瞭瞭听到如此的拒绝，有些愣了。话说这好像蔡瞭瞭，第一次听到皇上拒绝她的要求，非常不能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此去太过危险，朕不放心。”皇上这脸上分明已经写满了担忧。
“皇上担心我，可是我又很想去。要不我们想想办法，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蔡瞭瞭第一次看见皇上如此表情，她知道此时和皇上对着干一定没有结果。即便有结果，这个结果也是蔡瞭瞭不想要的结果。
既然这样，不如先想想办法。
皇上没有说话，蔡瞭瞭走到案前，拿了笔墨纸砚到皇上面前，坐下放在说上，拿起笔开始有模有样的写着，“第一条是皇上担心我。”
皇上站在旁边，斜着瞟了一眼，没有说话。
“第二条写我很想去调查。”蔡瞭瞭写完之后，抬起头问皇上，“皇上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不许去。”皇上的语气依旧很坚持。
“好，第三条不许去。”蔡瞭瞭又在纸上写下了这一条，然后又给自己写了一条，“第四条，皇上可以派人跟我。皇上你还有吗？”
“朕想瞭瞭就在宫里安心做皇后，哪儿也不要去。”
蔡瞭瞭倒也如实记下了。
“第六条，皇上可以让园州太守在外面接应我。”
……
就这么你一条我一条，写了满满一张纸。
写完之后，蔡瞭瞭给皇上从头到到尾的念了一遍，然后说，“皇上您觉得哪一条可以去掉？”
其实这么写了之后，皇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把拒绝的理由了。蔡瞭瞭把皇上的担忧后面，都写了相应的措施，一次来减少危险的发生。
皇上没有说话，走到蔡瞭瞭的面前，将蔡瞭瞭的头抱住靠在皇上身上，右手放在蔡瞭瞭的头上，左手放在蔡瞭瞭的肩膀上。
因为蔡瞭瞭坐在凳子上，所以蔡瞭瞭有的位置刚好在皇上肚子的位置。
“第一条，朕不会删掉，朕是真的会担心，也没有办法不担心。第三条不许去可以删掉，第五条朕想瞭瞭就在宫里安心做皇后，哪儿也不要去，也可以删掉。除了第一条不删掉，其他朕说的都删掉。”皇上的语气很温柔，很浑厚，虽然有很多不放心，有很多担忧，但是这声音中也带着信任，带着安全感。
看来皇上是答应让蔡瞭瞭前去乌州调查了。
蔡瞭瞭没有说话，这个结果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