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安排。”李言朝屈权轻挥手,这些事还是早些安排比较好。
“是,属下告退。”
眼见人都走得差不多,古义手指微动,静静候着李言的吩咐。
“古义。”李言的声音在厅内响起。
“属下在。”
“你去将王家姐妹引到残荷院那边。”李言把玩着手里的珠子,淡漠地说着自己的指示。“让她们去清醒一下。”
“敢问殿下,应该怎么样让她们清醒?”古义一向玩不来弯弯绕绕,他不太明白主子话中的“清醒”是何意。
李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扬起一抹凉薄的弧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那么喜欢水,那就自己去感受一下。
“……”震惊已经无法用来形容古义的心情,好歹是皇后娘娘的母族,伦理上的表妹,主子居然这么狠。
残荷院属于冷宫的范围,那附近不要说人,就算是动物都极少过去,那里头原来有个池子,但是现在无人打扫,里面的水恐怕脏得很,在那里面泡一下得恶心好久。
古义想想都觉得恶寒,相比与此,往日的处罚居然还好得多。
“是,属下这就去办。”
身边的人都去办事,李言独自在厅内,不停转着手里的珠子,眼眸带着几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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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秋氏收到林雅派宫娥传来的消息时,顿感不对。
昭阳公主虽然敬爱太子殿下,但却不会是为了一桩传闻就为难人,恐怕是有人在借昭阳公主的名头来为难彤儿。
可又会是谁呢?彤儿不常出门,就连宫宴都未曾参加过几次,甚少与人争吵,何人会这样为难她。
不对。
齐秋氏望向她对面的王焦氏,对方似感受她的视线,微愣一下才对她回以微笑。
事关女儿的安危,齐秋氏直接起身往王焦氏的位置走去。还好她进宫较早,现在还未到贵人出席的时辰,大家都能在附近随意走动。
王焦氏疑惑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齐国公夫,如果说刚才她还疑惑,现在可以肯定对方是冲她来。
“承恩公夫人,我可以坐下来吗?”齐秋氏站定,笑意盈盈地问对方,虽是问句,眼神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请坐。”王焦氏也回以笑容,两人的行为显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无视周围人怪异的眼光,齐秋氏直接坐下来,小声地向王焦氏询问:“请问承恩公夫人,今日府上二房可曾有人入宫?”
无怪她着急,事关女儿,她能忍着不发火已经很不错。
“有的。”王焦氏被她问得不知所以,还是诚实地回答她。“府上二房的小辈今日也是进宫赴宴的。”
小辈?二房的姑娘?那不是跟彤儿有过结吗?
齐秋氏眼微亮,随即又黯下来。
“齐国公夫人可是有要事?”周围人不断打断的目光,让王焦氏略微不自在,不能发火,只能忍着。
“夫人可知府上二房的小辈现在何处?”齐秋氏没有回答她,眼里隐约带着担忧跟怒火。
王焦氏听得皱眉,这齐国公夫人从刚才就一直在打探二房的下落,不会是还想在宫里报复她们吧?
“齐国公夫人,小辈年幼不懂事……”本着不能丢脸的王焦氏不甘愿地为二房说话,不想自己却被齐秋氏的话震惊到。
“那她们就能在宫中肆无忌惮地为难我的女儿吗?”实在忍不住的齐秋氏低声怒道,要不是顾忌在宫中,她都想拍桌骂人。
“你说什么?!她们为难你的女儿?齐国公夫人这话从何说起?”王焦氏的眉皱得更紧,这话听起来就不对劲。
“今日宴上,二房的二姑娘对我女儿放狠话,说是昭阳公主不会放过她。”齐秋氏压低声音,眼里的火怎么都压不住。“但据我所知,昭阳公主虽年幼,但却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你是指……她们借公主的名头为难你女儿?”王焦氏想揉额头,齐秋氏这话她信,根本不用怀疑,因为的确是二房那两个姑娘能做出来的事。
二房虽然不得皇后娘娘喜爱,但娘娘大度不曾与小辈计较,是以二房的姑娘进出宫门的次数也较多,如果要收卖一两个宫娥为难人还是轻而易举的,打着皇后娘娘小辈的名号,多得是不明真相的宫人为她们做事。
“你别急。”王焦氏轻声地安慰她,“今天可是宫宴,她们应该没有胆子做什么过分的事。”
“刚才宫娥来报,我女儿已经被昭阳公主身边的侍女请走。”齐秋氏想骂人,这还叫没胆子做什么过分的事?
“这……”王焦氏语塞,只能尴尬地赔笑,心里则不停地对二房破口大骂。“不如我先让人去昭阳公主宫里看看吧。”
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话,齐秋氏心下稍松:“那就麻烦承恩公夫人尽快派人去看看吧。”
“不麻烦。”王焦氏能理解齐秋氏的心情,要是她的女儿被人为难,她生撕对方的心都有!
“齐国公夫人不如就留在这吧,我们两说说话,你也好等宫娥禀报消息。”王焦氏善意地提醒她,毕竟还在宫宴上,走来走去的引人注目。
“那就叨扰了。”齐秋氏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宫宴出现让人大吃一惊的画面,齐国公夫人与承恩公夫人同坐一桌,看起来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