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说得不错,事实上我们琼州岛上的绿营本就兵力分散,再加上万州当地黎人造反这才给了海盗可趁之机。”几名千总点头附和。
“无论是我琼州海域,还是两广方向,甚至是安南方面,都没有规模数千人以上的海盗,因此,我们可以断定,这一次进攻琼州的海盗规模大概在千人左右,又正好赶上了黎人造反,崖州一带的要道被阻断,因此崖州营与县衙与我们也断绝了联系。”一名千总解释道。
比起海盗歼灭了崖州营,占领了崖州,昌化等州县的事实,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些海盗是流窜作战,从崖州一路劫掠到昌化,毕竟守岛的清军官兵,本身就是兵力分散,一个汛也不过几十人而已。
确实无法守住那么漫长的海岸线。
至于崖州城被占,想必是趁清军绿营不注意,偷袭了崖州城,不过,想必反应过来的崖州绿营现在应该已经收复了县城。
这样的论断,就连总兵吴启爵也是点头附和。
毕竟琼州岛南部水陆官兵上千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半个月内就被一群海盗给歼灭了?
比起那些骇人听闻的探报,吴启爵更愿意相信这是海盗故意散播了谣言。
“镇标左右二营点兵一千,随我出征收复昌化,其余五百人南下驰援万州,至于水师左右营也一并随我南下,于海上寻机歼灭海盗船队。”吴启爵吩咐道。
随着总兵官的一声令下,整个大营更加的忙碌了。
一整夜,清军大营里灯火通明,旗官的怒骂声,马匹的嘶鸣声,官兵的怨声此起彼伏。
第二日清晨,随着两名游击将军的一声令下。
一千五百名清军绿营兵在大营中集结,待命。
吴启爵头戴六瓣铁盔,身着布面甲衣大步走出主军营帐。
她看着面前的清军队列,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惆怅。
也不知今日南下,他也不知能带多少弟兄北归。
“战士们,想必琼岛南部的事情诸位也已知道了。”吴启爵看着面前的上千官兵,开口道。
“不错,那个杨彦迪又率领海盗攻打我们琼州岛了。”
“这些海寇丧尽天良,劫掠村庄,奸**女,无恶不作,偌大的崖州城被他们屠得十室九空。”吴启爵在台上大骂着明军的烧杀抢掠。
不过,台下清军官兵们却是一个个打着哈欠,犯着困的看着台上的总兵官。
在场的清军也都是老兵油子了,自然不可能被总兵官的几句话,说得费热血沸腾。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按照朝廷的惯例,这一次出征,自然要给大家增发粮饷。”
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一千多名清军官兵刹那间来了精神,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注视了过来,那眼神绿得发油,如同野兽一般。
见状,吴启爵只是淡淡笑了一声。
清军绿营待遇很差,一个月也不过一两银子,一年也不过区区十二两银子,基本上也只能混个全家果腹而已。
因此,为了增加士兵的积极性,在战时朝廷也会多发一份战饷,大概也就是每个月官兵多拿一两多的银子。
十几名清兵抬着一箱箱的大箱子,走到前面,一打开箱子,竟然全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银。
在场的清军官兵眼睛都瞪直了,若不是一旁的旗官,把总们在那儿怒斥,恐怕一个个早就像野兽般扑了上来。
“这个月的粮饷以及加派的战饷,每人二两银子。”吴启爵看着在场的清军官兵道。
“大人,这二两银子也太少了吧?”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