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多名明军官兵乘坐的二十多艘鸟船,顺着海岸线往清军绿营驻地摸去。
带队的几名清军俘虏明显已经彻底投了明军,在一艘鸟船的甲板上为明军指明方向。
水师左镇镇将赵振目视着前锋船队渐渐没入白雾中。
“大人,若无我水师战船上火炮支援,凭借杨将军及麾下的左右营恐怕难以轻易战胜清军吧!”陆战营王安目视着最后一艘鸟船没入白雾里,开口道。
“区区八百清军罢了,怎么我明军没了火器还攻不了了。”李贞冷笑一声,对于这些嘉定明人抱着深深的敌意。
随着拂晓的到来,浓雾逐渐散去。
汹涌的海浪,不断冲击着海崖,溅起一道又一道海浪。
一名清军将领面色凝重地站在崖边,注视着远方的海面。
咸湿的海风夹杂着海水迎面扑来,早已浸湿了他的扎甲。
一滴滴海水不断的从他的札甲缝隙间淌下。
“边大人,崖边风浪大,还请大人速速移步。”
不远处的几名大汉用扁担抬着水桶正往这边走来,见将领独自一人站在海崖边,连忙开口道。
边有銮注视着远处还是黑蒙蒙一片的海天边际,叹了口气。
崖州水营船队出海已经过去五六日了。
“黄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海龙王收不走他的。”一名大汉见男子走了下来,开口笑道。
边有銮点点头,示意众人先行离去。
为首的伍长朝崖边的大人抱拳行礼,带着众人离去。
“这可说不准,两天前出海的渔夫还打捞上来几具咱弟兄的尸体呢。”一名汉子见守备大人独自在海崖边眺望,小声嘀咕了一句。
“话说也真是奇怪,你说县令大人为什么非要说那些商人私通外藩呢?”另一个汉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若不是县老爷下令禁止商贩入营贸易,害得蔬菜瓜果运不进来,咱也不用一大早就要挑水去浇地。”几名大汉摇摇头,挑着水桶就往远处的篱笆墙走去。
几名大汉有说有笑地抬着水桶穿过篱笆墙,几块田地赫然出现在面前。
偌大的田地里,十几名汉子正在田间忙活。
不过他们并不是在种植稻米,而是一些蔬菜。
篱笆墙外时不时有一队手持大刀长矛的清军士兵穿行而过。
“前几日的雨也太大了,这菜苗都打坏了不少嘞。”一名汉子气喘吁吁的放下木桶,拿起勺子就勺了一碗喝了起来。
“去去去,别浪费水,这水可是咱弟兄从十多里地外的山涧取出来的溪水。”为首的那名身着札甲的大汉连忙呵斥。
被呵斥的汉子只得放下木瓢,一脸幽怨的看了一眼伍长。
“就这破地能喝山涧的溪水,咱只能喝雨水。”汉子十分不满的说道。
“你懂什么,这地里种的全都是咱崖州营弟兄一年要吃的蔬果,要是毁在咱弟兄手上,全营弟兄会放过咱?”那名身着札甲的伍长骂道。
一行人中,只有他着甲其余人等皆是身着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