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琴声响起,随着琴声越传越远,所过之处,一切事物皆被一股意境给笼罩了,只不过那只是意境的雏形。
“阿娘,我想哭,我想姥姥了。”这是隔壁张裁缝家闺女的声音。
“好好,女儿就是体贴,过几天咱一家子回乡下去看看你姥姥。”张裁缝的媳妇还没出声呢,张裁缝却先一步开口了,因为家有悍妻,平时张家可都是他媳妇拿主意,今天他难得做了一回主。
“算你还有点良心,咱们出来多年,也是应该回去看看老人了,嗯...今晚就不罚你跪搓衣板了。”
张裁缝昨天去给月红楼的姑娘量尺寸了,因为他的手艺在长安城也算有名气,所以月红楼下给了张裁缝一大笔订单。
虽说张裁缝在月红楼没干别的什么事情,但他媳妇还是吃醋了,他回来时不仅被罚跪搓衣板,他们夫妻俩昨晚还分了房睡。
“媳妇,瞧你说的,你娘不就是我娘嘛,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孝敬她老人家!”张裁缝有板有眼地说着,反正不管怎样,对媳妇多哄一哄绝对没错。
这是张家一家子因为受了文轩的意境影响,才会突然产生了那样的情绪,但他们的情绪却也是真情流露,只不过因为埋藏在心底太久了而已。
受到影响的还不止张家人,周围有许多人也受到影响了。
“媳妇啊,虽然家中老人已经去世多年,但我还是想回乡看看,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家乡有没有变化。”
“相公,别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要回去,我就跟你一起回去。”
......
“出来五年了,功名依旧没个着落,算了,我还是回乡当个教书先生,顺便奉养老娘,这些年家里只剩老娘一人,也真是苦了她老人家了。”
......
“老爷为何哭泣啊”
“没哭,老爷我怎么会哭,我只是想我那孙子了,他还年幼,而且身体不好。”
“老爷乃朝中重臣,何不把公子从莽县那贫瘠的地方调回京里任职,到时孙少爷不就能跟着回来了。”
“去去去,你出的什么主意,我韩家世代忠良,岂会做那种徇私枉法、以权谋私、任人唯亲之事。”
像这样受到文轩的意境影响之人还有很多,一大早的,搞得周围人的情绪都变得有些压抑起来了。
文轩并不知道周围人受到了影响,先前他只不过是思念奶奶了,然后脑中灵光一闪,抓住了某种契机,结果便化思念为画轴,以琴音为笔,以记忆为色,开始凭空作画。
画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将记忆里跟上一世有关的一点一滴刻画出来,只要记忆画面里有的,哪怕是一草一米,一人一物,甚至一只蚂蚁,还有到过的每一个地方,只要在记忆里出现的,他都会画出来。
当然,画自然不是实质的画,而是凭空作画,他是化思念为画轴,因手上没笔,所以便以琴音为笔,又因没颜料,便以记忆所有画面的色泽为颜料给以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