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小舟被人从江面拉到了岸上,鬼军的将士都拿起兵器似是在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
小舟上面的杂草和船身能够看出都被浸湿了,只有那些射到小舟上的箭被烧的都只剩半截。小舟的表面十分粗糙,船舷也是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可见和城军在造这条小舟时是多么的仓促,小舟上的船舱也十分简陋,船舱一头的门都是用树枝架起来的,然后上面夹盖着杂草,倒也能挡住外面的视线。
钱子站在小舟的对面喊道:“和城王!既然已经上岸了就请出来吧!鬼王还等着呢!”
过了片刻小舟之中没有一丝动静,钱子心中不安再次出现,他也不顾危险上前一步将小舟上面的挡住船舱的草门掀开,当他看到里面的情景时顿时就傻了眼。
安隆也伸头向里面看去,一见里面根本没肖氏安,也惊讶无比,“人呢!”安隆还向龙江的水面张望,静静的水面哪里有什么动静。
钱子此时眉头皱起,他蹲下身仔细打量船舱内部,简陋的船舱内部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个类似于木盆的东西倒扣在船上,那木盆和船底是固定连着的,直径差不多三四十公分,从表面看去就像一个坐在上面的椅子没什么奇怪的,但当钱子将上面盖着的一层盖板抽下来时才发现,那里竟然是空的。
钱子恍然大悟,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肖氏安会趁他们不注意跳入水中逃脱,却没有想到肖氏安跳入水中的方式是从船舱里面。因为那“木盆”的高度几乎和船舷一般高,所以当船在水里游荡时,水面是不会高出船舷的,那自然也就不会从“木盆”那里渗入船舱,肖氏安将船设置成这样不但可以保证船能在水面上游荡,同时也能让他通过“木盆”悄无声息的从水下逃离。
这时一士兵骑马而来,跳下马后急忙挤过人群来到钱子的身后,“启禀军师,黄郊岭的和城军与我军交战之中突围成功,现在已经撤出关河向云东而去,越舵主带人正在追赶,特请军师派人前往援助!”
钱子压住怒火闭上眼睛,脸上也是说不出的无奈,他没有想到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是被肖氏安轻易的摆脱了。
“安舵主……,肖氏安虽然已经脱逃,但一定还没有走远,以此地为界向上游的方向派人查找,一定能找到他!”
“那和城军那边呢?”
钱子似是泄了气一般,道:“和城军已然突围,再想围剿更是不易,而且他们既然向云东而去,那就很有可能在那边还有一支潜伏的和城军,越舵主带人前往怕是不敌,就派人通知越舵主一声,让他先带人守在附近,之后如何剿灭对方,我会回去跟鬼王再商量的!”
场景:九蓝山
智军乐雷吉当确定九蓝山上的鬼军在虚张声势后,便调动所有人马离开大营,看似是为了剿灭营外的三路敌军,但实际上却带着一队人马绕过九蓝山的后方,向九蓝山鬼军营寨杀来。
当乾之玉意识到这些时,智军已经攻进了营寨,乾之玉看着山下被智军围剿于大营的人马,最后也不得不惆怅的闭上了双眼。
乐雷吉这招只为强攻,不计大营损失的打发,再次让他实实在在的吃了一败。
当乐雷吉带着人来到乾之玉身后时,乾之玉已经站在九蓝山的岩壁之上,他惆怅的望向远处的天空,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与他此时沉入谷底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没想到真的是你……”乐雷吉站在乾之玉的身后说道。
乾之玉冷笑一声,“我也没想到,会再次输给你!”
乐雷吉将手里的一个骨夹丢在乾之玉脚边,乾之玉微微低头看了看。
乐雷吉:“如果不是你过于自傲,一心想要赢我,想要彻彻底底的打败我,你就不会将骨夹用在你设的陷阱上,以此来向我宣战,那我也不会知道对手是你,也就没那么容易脱困了!”
乾之玉又冷笑一声,“或许我最不该的是在焱守相病重时带兵离开,不然也不会给你先入为主的机会,或许现在青代、智军都是我的也说不定!”
“你一开始就站错了队,而你却将这错误一再继续下去,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再错了,因为我不会让一个像你这样可怕的对手再有机会!”
乾之玉点点头,“我也想到了,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不过好在现在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结果……,乐雷吉……,这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等待你们的……将会是你们永远都想象不到的……”说罢纵身从高耸的岩壁跃了下去。
场景:灰土某地
肖氏安以小舟吸引了前来追捕他的敌人精力,然后从水下游到了一处易于躲藏了岩壁下面,当鬼军的士兵跟着小舟一同离开后,才沿着崖壁爬到了上面。
在一处树林之中,肖氏安向远离龙江的方向移动着。此时虽然雪已经化了,但毕竟还是二月底,天气依旧寒冷,尤其是肖氏安此时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这让他不得不咬着牙继续向远处移动。
牙齿相互打着架,脸和手也都被冻得发紫,虽然身上的龙晶凯带有自来的温润,但根本无法抵住贴在身上那湿衣的冰冷。
一口气跑出二十多里地,肖氏安再也没法忍受,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双臂紧紧的抱在胸前,如果再不脱掉里面的衣服,那他就算不被敌人杀了,也一定会被冻死。
就在这时前方的树丛动了一下,肖氏安猛地向对面看去,但没有看到任何人,他警惕的站起身,一边哆嗦着一边向前缓缓的移了过去。
突然树丛再次动了一下,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迪……迪尔路明戈?”
迪尔路明戈双手握着他的大剑,也诧异的看着肖氏安,“和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