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难得的团圆日，就算是还在禁足期的朱贵人跟朱才人也允许她们先行解禁前来参加除夕宴。

帝妃二人到了永寿宫，发现其他人都已到场，就等着二人了。

太后听闻帝妃两人到了，急忙叫秀嬷嬷引二人进来。

康元帝跟沈然进去后先朝太后跪下磕了几个头，康元帝说道：“今日乃是除夕，儿臣先祝母后福星高照，祺乐安康。”

沈然也紧随其后说道：“臣妾祝太后事事顺心，福乐吉祥。”

太后呵呵笑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大家都等着呢。”

康元帝带着一群人先行敬了天地、拜了祖先，总算是可以坐下了。

康元帝坐主位，太后跟沈然分别坐在他两侧，再往下是齐妃、燕妃、余妃等几个妃嫔。

朱贵人跟朱才人坐在最下首的位置，原本她们的位置应该在往前一点，奈何这两人现如今都在受罚期。

底下的奴才们也都是看人下碟的主儿，一个个的不约而同竟把这二人安排在了最下首。

不过幸运的是因为摆放的角度问题，这二人倒也隐隐约约能看到康元帝跟沈然等人的脸庞。

朱才人作为昔日的贤妃，原本也是坐在上首的主儿，现如今只能跟一群低位妃嫔挤在一处，不免内心有些苍凉之感，全程她的情绪都很低落，一言不发。

朱贵人看她那失意的样，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她跟身后的石榴说道：“你瞧瞧上首的嘉贵妃，真是春风得意啊，不像有些人虽说在妃位待过吧，现如今竟沦落到连宫女太监的脸色都要瞧了，哎，真是可怜。”

朱才人咬牙切齿地回道：“我好歹还在妃位待过。你呢？进宫这么久了，连陛下长什么样，你都没看清过吧？”

朱贵人听她说到陛下，忍不住朝康元帝看去。

那日天色太暗，她只隐隐约约瞧见陛下明黄色的身影，还有模糊俊朗的轮廓，至于陛下五官到底长的如何，的确是没有看的很清楚。

想到那夜，这就戳到了她的痛处，她也没了心思跟朱才人对骂，只想着什么时候再往陛下跟前凑一凑。

她使劲昂起脑袋，朝康元帝看去，陛下好像真的长的很帅呢……

突然，从上首位置传来一阵说话声。

隐隐约约听到还有“不过如此”这四个字。

她顿时僵住了……

不过如此、陛下那日也是这样说自己的……

这是什么意思？谁在说话？

朱贵人顿时痿了，她的牙齿都有点打颤。

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她的心理阴影啊……

好怕，好怕，好怕下一次见到陛下他又会这么说自己。

突然，她又听闻同一个声音补充道：“这一道珍宝鱼据说还是御膳房最近研制的新菜，这味道也不过如此嘛。”

“呼”，朱贵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原来是太后在评价宴席上的新菜啊，真是吓死本宝宝了。

不过，她再也没了观察康元帝的心思。

她简直欲哭无泪，自己好像不行了，每次一听到“不过如此”这四个字就会想起那天晚上陛下留给自己的心理阴影，自己还有勇气再去陛下跟前讨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