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好啊。毁掉了城就好守了,最多三天而已,粮草足够,这仗不算艰难。”程然尽量不去想那些伤亡的军士,据军司马统计,伤亡已近两千。多数是被流矢和飞石所伤,已丧失了战斗力。敌方伤亡也达到了六千有余,一比三的战损已经可以的,但程然的心仍旧在痛,守城的兵丁何辜,没有死在外族入侵的铁蹄下,却在自己同胞的内乱中死的死,伤的伤。程然第一次开始厌恶勋贵,都已经生活在金字塔的顶层了,为何非要去那个尖上呢不嫌扎屁股吗虽然程然自己也是勋贵,如果有一天程然挑起了民族内乱,程然觉得自己一定会一刀结果了自己。
“看来在兰州附近再建一个老兵农场也不错。”望着被抬下城墙的伤兵,程然喃喃自语道。
“三哥,对面的士气已三鼓而竭,要是没烧掉吊桥就好了,我们士气正盛,带兵冲杀过去必然一战而胜!”程处默望着败退的敌军兴奋地说到。
“糊涂,你看。”程然伸手指向崔宁军的后方,“敌军的万余骑兵还没有动过,你拿什么去冲杀兰州城最多也就能凑出两千骑兵,你要拿步兵和骑兵打吗打输了不光是损失兵力,还会重新燃起敌方已经衰竭的士气,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程处默有一点好处就是从善如流。
“天色不早了,估计今晚敌军会稍作休整整顿士气,并且向其余三门运动,传令将士们,轮流休息,时刻注意敌军动向,以防来犯。”程然说完,便有传令兵将命令传达下去。
“处默,你领二百人,选出四名队长,五十人一队,去城中打水,运到四面的城墙上,水越多越好。”程然也不让程处默闲着,人总是在不断做事中才会成长。
冬夜的寒风刺骨,城墙上的火堆在寒风中苦苦挣扎。明天又会是艰苦的战斗。
水被源源不断地送到城墙上来,趁还没结冰,程然命军士一瓢一瓢的往城墙的外墙上泼洒,水顺着城墙的斜面往下流,不等流到地面便已结成了冰壳……
城墙上不时地会用投石机投出点燃的浸了油的柴球,弓弩手在火光的照耀下,把对面抵进的探子,暗哨一一射杀。折腾了半夜,对面不再派出探子暗哨,但城墙上依然会有火球投出,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水依旧被源源不断地送上城墙,为了让城墙的下部也附上冰壳,城墙上的军士已不得不架锅把水烧温再泼下去。折腾了一夜,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兰州城已变成了一座冰做的城池,在晨光的映照下,竟有些美丽。
崔宁也在经历过暴怒之后冷静下来,果然如程然所料,从四面包围了兰州城,每个城门口都聚集了重兵,扛着攻城梯的甲士已经跃跃欲试,对于一晚上就把军心整顿好,重新调动了士气这一点来说,程然还是很赞赏的,至少崔宁并不是个只有勇力的匹夫。
“烧河!”程然一声令下,四个城门的守卫便纷纷把浸过油的柴草破布朝护城河的冰面上扔去,装满油的罐子也被扔到冰面上被摔碎,油液流淌,漂浮在冰面,也沾染在尸体。火箭从城墙上射下,顿时护城河面上火光四起,熊熊的烈火融化着冰面,也燃烧着尸体,烤肉的气味令城墙头的程然作呕,被烤出的尸油让大火烧的更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