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之中人群熙熙攘攘,刘怜儿虽然未换下男装,但作为一个女子,自然被那些亮晶晶的小饰品吸引,拉着程然的胳膊就直奔那些卖饰品的摊位走去。不过刘怜儿大多还是看看,走了四五个摊位也才选了一对耳坠。倒也勤俭持家,程然暗道。
想起后世影视作品中雷佳音吃水盆羊肉的桥段,程然来了食欲,倒要看看这东市之中有没有,别说,走不多远还真被他找到了一家卖水盆羊肉的,十个大子一大碗,撒上芫荽,程然唏哩呼噜地就喝了起来,一碗喝完,没有想象中的经验,终究还是被后世的编剧骗了,物质香料匮乏的古代做出的食物不可能和后世的美食相比,这是必然。
程然突然觉得兴趣缺缺,对大唐的美好幻想一点点消退,还是穷啊,社会生产力的低下造成了物质与娱乐的匮乏,偌大的东市还是实用品居多,对于金银玉石自然很喜欢,奈何囊中羞涩,买了马回家睡觉倒也是个好主意。
拉着刘怜儿往马市方向去,刘怜儿倒还是对热闹的市集热度不减,果然逛街是刻在女人基因里永恒不变的信条,东瞅瞅西逛逛。
人一旦没有了兴致,自然会身心疲惫,此刻的程然就是如此,很佩服后世陪女朋友逛街的男同胞们,他们是真正的好男人。
只想买完马匹尽快回家的程然终于看到了卖醪糟的摊子,一把抓住刘怜儿的胳膊,三步两步来到摊位坐下要了两碗醪糟,倒不是想喝,只是想歇歇脚。终于理解了后世商场里的奶茶店前坐着的男性同胞。
醪糟摊的摊主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健谈妇人,几番交谈得知她也是个苦命的人,丈夫早些年死于兵灾,留下妇人与一个八岁的女儿,开这个摊子倒也能混个温饱。
感慨妇人的自力更生,为自己还不够上进感到羞愧。但烦人的苍蝇总是无处不在,一阵淫词滥调传入耳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手托鸟笼走向妇人。表情轻佻,时不时还对妇人吹个口哨。
这是一个无赖子,妇人无奈只得连连陪笑。很明显这个无赖有些背景,周围的食客和百姓虽面带怒容,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制止。忍不下去,虽然不知道唐朝有没有见义勇为一说,但程然觉得,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与正义。霍地站起身来,手中的醪糟碗就扣在了无赖头上,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好!不愧是我师弟。”此刻习武之人的侠义按下了刘怜儿小女儿地温柔。
就在程刘二人四目相对,互相赞赏之际,无赖子目露凶光,从地上爬起,一把抄起板凳朝程然头上砸来。太快了也太近了,以至于程然察觉之时已无法躲避。程然甚至已经做好用头硬接的准备,一道倩影闪过,刘怜儿的脚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准确无误地点在无赖的喉咙,无赖子连人带凳子斜飞出去,落地之后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口泛血沫,挣扎不已。
出人命了,程然知道刘怜儿的一脚踢碎了他的喉结软骨,气管阻塞,以这个时代医疗手段,这无赖只会死于窒息。
在古代杀个无赖子并不是什么大事,但那是对于勋贵而言,每年出现在长安城外乱坟岗的死尸还少了但程然和刘怜儿不是勋贵,平民杀人,还是杀唐人,无论如何都是死罪。
妇人劝说程然和刘怜儿快跑,神情急切。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甚至有些后来者正义感爆棚,准备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