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来了。”箫浅自打同我交了心,来我院里是日渐勤快,连着性子都爽朗了几分。
“快来,我都备好了篮子。”我将小巧的竹篮跨到了左手,扯住了青黛的袖子往外赶去,“趁日头不大,后花园那几株花我可是看上很久了,我们快去吧。”
箫浅脚步轻盈,一溜烟就站到了花丛前,只是脸色有些难堪:“小姐,你说得可是这一簇。”
“嗯,是啊,怎么了,不好看吗?”我提着裙摆缓缓蹲下,戳了戳粉嫩的花蕊。
箫浅咽了下口水,为难地说道:“小姐,这是爷精心种的,是外来的贡品,鸾安鲜有。”
“好吧。”我看着花苞实在可惜,最终还是决定痛下杀手,“既是贡品再问宫里要一些便是,这花不物尽其用,谢了也就没了,怪可惜的。再说了……”
“主子,你甭这样瞧我,我心里慌。”青黛躲到了箫浅身后,探出了一双眼,“你就说吧,是死是活都给个准儿。”
“你别怕呀,现在没人,我们偷偷摘上一点,只要我们不说,离卿不细看,一定不会发现的。这风吹雨打的,少上几朵也正常是不是。”我怜惜地抚上了面前的花瓣,一层一层里还裹着清晨的明露。
等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我掂了掂篮子竟也有了重量,拉着人回屋还兴奋地念叨着剩下的花。两个丫头也乐得哄我,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相互依偎。
我晒花的时候,离卿还没回府,听箫浅说他是去永茗楼了。也好,总该见见的,他有他的道理,我只管信任他便好。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还有血流成河的败仗,我倒是生出一丝怜惜的意味,身不由己,人人自渡。
永茗楼里没有我想象的激烈对峙,可言词里也并非风花雪月。
“公主久等了。”风离卿拂袖坐下,朝着巽尧微微颔首,“小王来迟,公主莫怪。”
“确实让本宫久等了,不过等一刻是等,等十日也是等,王爷不必多礼。”巽尧睥睨一眼桌上的锦盒里陈着的羊脂玉,“王爷这是何意?”
“瞧着不错就拿来给公主把玩罢了,不是什么珍贵东西,也没有任何意义。”风离卿边说边讲羊脂玉拎到了手心,“公主是想要什么说法吗?”
“婚约之事,夜玄皇帝还未下旨否决,我当是定情信物呢。”巽尧缓缓伸手从风离卿掌心抽走了玉佩,俏皮地笑了笑。
风离卿讶异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掌,随意地耸了耸肩:“也是,连西承皇帝都未发一句话,我们做小辈的,岂敢违命。”
巽尧烟波流转却途生一滴委屈的泪,她深呼吸一口,朝着依兰摆了摆手,又盯着风离卿身后的人看着不语。
风离卿微微抬手:“箫墨,随依兰姑娘下去吧。”
“多谢。”巽尧垂首低声答谢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