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牧淳闻言眉头一皱:“特么的你们算计我还成了我的错?”
“当然了...”梅用挑了挑眉毛,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若不去管闲事,谁会知道你是干嘛的?更不会将计就计跟你走了。”
席牧淳被说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只好无奈地岔开话题:“既然你一直卧底在军中,为什么不将我们几次伏击的计划传出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得胜而归?”
“首先,我只是投降金国后留在大宋的一颗棋子,对他们没那么忠心,要传递消息首先得保证我自己的安全...”梅用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其次,谁家钓王八不得在钩上挂块肉?那区区两万厢兵有什么值得消灭的,关键是要放长线钓大王八。”
“你特么才王八...”席牧淳抬手便捣了梅用一肘子,后者当即岔气,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蜷缩得跟个虾米一样,还不住地咳嗽,一股血水顺着嘴角便流了出来。
丰满正坐在一旁,拿着一把小刀百无聊赖地修指甲,冷漠地瞥了倒在地上的梅用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当了俘虏还嘴贱,真是欠打。”
梅用躺在地上缓了老半天,颤颤巍巍地说道:“我一介书生落在你们两个将领手里,你们竟然还要动粗,简直没有人性。”
“人性?”这个词一下子触到了席牧淳敏感的神经,“呼”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抓着梅用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声音变得异常冰冷:“你好意思跟我们提人性?邢策与你有何仇怨,索隆又与你有何仇怨,你对他们痛下杀手的时候想过人性吗?”
梅用挨了一铁肘之后受伤不轻,脸色煞白,被席牧淳拎着也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只是惨然一笑说道:“我若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本来我已经隐藏了下来,杀索隆很有可能暴露身份,所以我并不想动他,但金国暗探一直在暗中胁迫,我也是无奈为之。”
“很好...”席牧淳紧咬后槽牙,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枉我们把你当兄弟,你却拿我们当垫背,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了。”
“自打我们武胜军被抛弃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意识到,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梅用抬起头,眼神中还闪动着浓浓的求生欲:“我交代所有知道的事情,再把易容术教给你们,能不能换条命?”
席牧淳眼睛一转说道:“先看看你能告诉我们些什么?你要是告诉我金国皇帝在中都,我现在就弄死你。”
“既然想保命,说的肯定是有价值的东西...”梅用朝席牧淳眨了眨眼笑着说道:“能不能先放我下来,这个姿势怪累人的。”
席牧淳翻了个白眼儿,伸手便将梅用掼在地上,随后大马金刀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说道:“给你半个时辰,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梅用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第一件事,我知道的隐藏大宋的金国暗探一共有七个人,其中西和州有四个,都住在尚永坊吉利街左手第三个民房之内,对外的身份是办白事儿的,平日里扎个纸人纸马,买个香烛蜡扦之类的,为首的汉名叫张二。”
席牧淳闻言招手唤来门外值守的兵丁,将梅用说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兵丁赶忙跑出去点兵抓人。
“至于另外三个人,有两个原本是潜伏在兴州的...”梅用顿了顿接着说道:“索隆攻破兴州城后他们就潜出了城,据说是去投奔完颜苍吉了。”
“据说?据谁说?”席牧淳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将军心细如发呀...”梅用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是听最后一个潜伏暗探说的,这个人就在藏在咱们军中。”
“什么?!”席牧淳闻言一惊,赶忙追问道:“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