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去了,一根贼毛都没抓着,四个人蹲在兴州大牢后面的一处空地上大眼瞪小眼,达木塔摸了摸光头,一脸尴尬地看着席牧淳问道:“我说,你这事儿有谱儿没有?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判断错了。”
柳鹂也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大牢,邢策这几天除了吃喝拉撒,就一直窝在监房里萎靡不振,没见有异常动向,大概我们的猜测有误。”
“这几日魏某除了来此值守,其他时间一直在暗中观察...”魏淑芬想了想说道:“公子散出调查的消息后,特别关心的人并不多,除了杜宝一直在复查之外,也就是梅用问了两句,其他的将校官兵连问都没人问。”
“看来光说不练是不行的...”席牧淳站起身来走向大牢:“咱们今儿就提审邢策,然后放出风去,让那个幕后黑手坐不住自己蹦出来。”
几人来到邢策的监房,这家伙正蜷缩在角落的草床上睡得正香,达木塔瞥了他一眼笑道:“这家伙还真是心大,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
“邢策,起床了!”狱卒喊了一嗓子,邢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嘿,几天不见学会摆谱儿了?”达木塔见状气得半死,冲邢策大吼一声:“起来!席将军来了!”
这一嗓子还真管用,邢策闻声身体抖了抖,半晌才抬起头,双眼微眯看向牢门,一见真的是席牧淳,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却接着又闭上了。
情况不对劲!席牧淳看到邢策的脸,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邢策双目无神,眼圈乌黑,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看上去状态极差。
“哟我去...”达木塔也看到了邢策的样子,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快打开牢门!”席牧淳指着监房门对狱吏说道。
狱吏赶忙上前颤抖着手打开门锁,众人疾步冲进监房,席牧淳上前一把扶住邢策大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邢策微微睁眼看着席牧淳,艰难地在脸上扯出一丝笑意,颤颤巍巍地说道:“将军,小人连日来腹内隐隐作痛,浑身无力,时至今日呼吸已然不畅,视物也不清晰,怕是大限将至。”
“不过十日,怎会病得如此严重?”柳鹂眉头紧皱地说道:“难怪他这几日一直萎靡不振,竟然是生病了。”
席牧淳从怀中掏出针包,抽出一根针在邢策的小臂上扎了进去,一缕黑血瞬间流了出来,席牧淳仔细观察了一下,又凑上去闻了闻,一脸严肃地说道:“他不是病了,是中毒。”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露出一脸懊恼的表情,百密一疏,想到幕后黑手会杀人灭口,却未曾想到会用毒。
“他这几天的饭菜都是从哪来的?!”达木塔瞪眼冲狱卒问道。
狱卒被吓了一激灵,战战兢兢地说道:“囚犯的饭菜都是后厨统一送来的,只不过这些天他的饭菜不一样,比别的囚犯都好一些。”
“为什么要给他单独做饭?”达木塔接着问道。
“不...不清楚...”狱卒赶忙摇了摇头说道:“都是上面吩咐的。”
达木塔转头看向席牧淳:“内奸在后厨?”
“你这个脑子啊...”柳鹂瞥了达木塔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去管这些,先救人...”席牧淳一把将邢策扶起来,背到身后就向外跑,一边跑一边说道:“你们快去通知杨世伯和刘云,让他们到府衙前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