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璘按部就班地占领了利州,留下一万人守城后继续向前,同时命令在山中被放风筝的两万人,分兵一半前去支援沔州,想要内外夹击吃掉沔州城下的宋军,但席牧淳藏在山中的一万人出现,在城外再次以人数优势形成了反包围,用三千人的代价将增援的一万金军斩于城下,随后七千人再次遁入山中。
城中的几千人仍被包围,吴璘无奈放弃了山中的五千宋军,将追击中一万人再次调往沔州,同时前锋也放弃继续南侵,调头回援。
吴璘在山中的一万人距离近速度快,瞬时将沔州城下的五千人包围,还没开打,席牧淳遁入深山的七千人和放风筝的五千人同时出山,用一万七千兵力的绝对优势再次反包围了吴璘,付出了四千人的代价后将城外的一万人全歼,可怜沔州城中的两千多人,依旧被席牧淳的三千人围困在城内,而席牧淳剩余的一万人再次撤入深山。
此时的吴璘冷汗已经下来了,沙盘操演实际上是个君子游戏,就算看明白对方的套路,也要按部就班地调动军马,部队运行的时间、调动的兵力和部队的战斗力都要按照客观的实际情况来计算,即便是判断出了敌军的下步动向,也不能超出现实来推演,部队瞬间移动或者打鸡血战斗力飙升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因此,吴璘眼睁睁地看着席牧淳换了一面小旗子,留下了一千人骚扰沔州,剩下的一万两千人顺着山路隐匿行藏、直扑利州,而自己回援的一万人只能先跟沔州守军汇合再说。
吴璘的回援部队到达沔州的时候,席牧淳的一万两千人已经行进到了距离利州不足五百里的地方,吴璘老脸一红耍了个赖皮,不顾现实中金军将领思考和反应的时间,命刚到城下的一万人马上调转方向再赴利州。
席牧淳见状撇嘴笑了笑,很够意思地没有点破吴璘,反而命一万两千人潜入深山安营扎寨,专心指挥留在沔州城外的一千人不断骚扰,似乎是有意放吴璘一马。
吴璘见状脸都红透了,臊眉耷眼地指挥那一万部队日夜兼程赶往利州。本以为席牧淳会放水放到底,谁知在吴璘的部队走到半路,正值人困马乏之机,席牧淳埋伏在山中的一万两千人以逸待劳,直接从山中杀出,只用了不到两千人的代价将吴璘劳师已远的一万人在沙盘上抹去。
吴璘的手都哆嗦了,瞪大眼睛看着席牧淳,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惊的是席牧淳一个二十岁冒头的小伙子,兵法竟已运用得如此纯熟,对战场形势的分析和战局结的论推演都无比的精确。
怒的是席牧淳将部队驻扎在深山,摆出了一副放自己一马的架势,连一旁观战的皇帝都觉得吴璘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谁知席牧淳竟然来了个攻其不备,在己方部队疲于调动时打了个伏击,将自己的一万兵力尽数抹去。
眼下,吴璘手下一万人在利州陷入敌后,两千人在沔州孤立无援,首尾已然难以相顾、五万人进攻,转眼之间已损失三万八千余人,只打掉了敌军不到九千,眼看败局已定,自己这大宋第一猛将的面子该往哪儿搁?
“啪...”吴璘将手中的蓝旗往沙盘上一扔,颓然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半晌之后揉着眉头失落地说道:“席将军,本将认输,人不能不服老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
李玠是四个将军中最会为官的一个,自打席牧淳露面之后什么意见都没发表过,还费了老大劲阻拦马步全跟席牧淳拼命。
此时李玠眼见大局已定,便摸着胡子凑上来指着沙盘大放马后炮:“席将军的战术的确高明,此时以优势兵力围困利州,朝廷定会派兵增援,将这一万贼兵尽数拿下,沔州那两千残贼定会闻风而逃,他金国来时五万,归时两千,如此大败定令其梦魇多年。”
“两千?”席牧淳挑眉看向李玠,冷冷一笑说道:“既是侵略者,定叫他有来无回,一只信鸽也休想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