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巧儿也不是小女孩儿了,被众人开几次玩笑也就习惯了,听席牧淳说完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说道:“巧儿这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却从未心动,本打算就此孤独终老。所幸老天爷让我认识了魏淑芬,别看他名字娘里娘气的,可人是个爷们儿,也与我兴趣相投,得此缘分,人生也算是无憾。”
为了不打扰魏淑芬休息,众人只得来到云来客栈的后堂,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他睡醒,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这期间刘云回了一趟医馆,将一众亲友全都叫来了客栈。自打席牧淳回到临安之后,又是救人又是养病,很多亲朋好友还未曾见过,这次难得有暇,杨升、张北雁、张北伐、翠花和树根一下子都来了。
席牧淳高兴坏了,逐一跟众人打招呼寒暄。几个月不见,杨升看上去又苍老了一些,体态愈发佝偻,但仍然算得上是步履轻健、中气十足,就是说话变得越来越慢,与席牧淳寒暄叙旧的功夫,屋子里已然睡倒了一片人......
张北雁变化不大,仍旧是老样子,气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了很多。刘云将张北雁留在医馆,就是为了让师父给她治疗颅脑当中的瘤症,如今已过去了三个多月,据刘云所说这瘤症已然有所缓解,张北雁头疼的时间和频率已经越来越少,也不再像以前如此嗜睡。前些日子刘云将张北伐带了回来,这让张北雁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牵挂,如今她在众亲友面前已然完全没有了秘密,心情轻松愉快,病便好了一半,姐弟二人与众人推心置腹,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小团体中。
翠花和树根的样子永远不会有什么变化,在穿着打扮和气质方面已经与常人无异。席牧淳满心希望在众人离开的这段时间,这两个萌娃能在智力上能有些变化,一番寒暄下来,席牧淳惊喜地发现,俩人的智商又低了...
最后来到客栈与众人见面的是索隆和杜芙月,索隆曾是岳家军主将,又在共济商帮工作过,在临安城中自然有住处,只是碍于败军逃将的身份,一直不敢公开示人。此次前去潭州,众人结下了生死情谊,回来之后索隆便将住处告知了一众朋友,就在城北的一处民房之内。
本是东家来看望魏淑芬,谁知闹成了亲友见面会,后堂一下子来了十几个人,呜呜泱泱地好不热闹。冯巧儿有点发懵,一会儿魏淑芬醒了,若是看到这么一大群人上前寒暄问候,保不齐会当场晕过去......
一直到了未时,魏淑芬终于醒了,席牧淳机动地冲进房间,一把拉住魏淑芬的手说道:“魏兄,你可算是醒了,父亲托你照顾我,却受如此重伤,你若醒不过来,我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向父亲交代。”
魏淑芬双手紧紧地攥着席牧淳的手,眼泪顺着眼眶便流了下来,哽咽了半晌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公子,魏某无能,一战便伤成这样,还拖累了公子及一众友人为我忙前忙后,实在是惭愧之至......”
“魏兄万不可如此想...”席牧淳赶忙摇头说道:“魏兄受伤乃是因我而起,救治你乃是我们的本分,当务之急一定要将养好身体,千万不能留下病根。”
“公子放心,魏某一定尽快恢复,回到公子身边再效犬马之劳...”魏淑芬擦了擦眼泪说道:“苏醒之后刘云公子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知了魏某,公子已经多次与饮血盟正面冲突,魏某甚是担心。要知道这饮血盟背景不一般,魏某曾暗中调查过,他们在大宋朝中有很强的靠山,公子还是不要再跟饮血盟对抗下去了。”
席牧淳闻言眼睛一亮:“魏兄对饮血盟了解多少?知不知道六爷到底是谁?”
魏淑芬闻言微微摇了摇头:“确切身份实不知晓,但知道他常住在西城的一座古宅之中。”
“西城的古宅?这可是个重要线索...”席牧淳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是一座什么...”
席牧淳还没问完,房间门就被人推开了,冯巧儿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巧儿,怎么了?”席牧淳皱着眉头问道。
冯巧儿走到席牧淳近前低声说道:“二姑爷,府中来人报信,请您和二小姐马上回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