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图们节烈闻言猛地站起身,手足无措地看了看席牧淳和广济问道:“恩人为何要这么说?”
“还不承认?这是想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啊,那我就给你分析一波...”席牧淳闻言笑了笑说道:“最先让我产生怀疑的是你们出现的时间,恰巧是我们来到长沙县的第二天,刘云曾说过你们受冻的时间不长,后来我又问了一次,他说你们在雪地里呆了不足两日,与我们在潭州城出发的时间是一模一样的,我就开始猜想你们是不是一路尾随我们而来。然后是发现你们的洞穴,那个地方太特殊了,单纯像你们说的会些拳脚是根本过不去的,那么小的一个石台,若不是轻功卓绝,很难精准落地。你的侄子从身体素质到呼吸频率,都不像是个顶尖高手,而且在进洞前他就已经病倒了,所以你是带着他飞跃到山洞门口的。身怀如此高绝的轻功,还自称一个普通的金国酒商,我的脑子是有多傻才会相信?”
“恩人,总不能因为我们叔侄二人出现时间巧合,又会轻功,就断定我们是来刺杀您的吧?”图们节烈一脸冤屈地说道。
“我自然不会如此草率地冤枉一个人...”席牧淳摆了摆手说道:“自从你们醒来我就发现,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在不自觉地躲闪,言语之间除了感激,更多的是尴尬。我们本不相识,按道理你们不应该有如此表现,这便让我想起了我对你们说起格里沁时你们的反应。那时我已经发现图们节烈江湖经验丰富,很善于掩藏自己,于是,我在说起手刃格里沁时,刻意地观察了一下图们宏愿的表现。”
席牧淳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图们宏愿,二人目光对视,图们宏愿赶忙逃离视线看向别处,这更加坚定了席牧淳的推断,便继续说道:“当时图们宏愿虽然也表现出了惊恐之情,但明显比图们节烈慢了一步,表情也更加夸张虚假。由此我断定,你们不仅与格里沁熟识,而且明确地知道此人死于我手...”席牧淳说着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已知真相,为什么要刻意掩盖呢?只有一种解释,你们虽与格里沁熟识,但却属于不同阵营,如此行事是想让我放松对你们的戒备,便于日后动手杀我。”
“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怎会想要杀您?如此忘恩负义之事我们可做不出来。”图们节烈委屈地辩解道。
“嗯,这句话是真心话...”席牧淳点了点头笑道:“我既是你们的行动目标,又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这让你们很纠结。正因如此,你们最近虽然恢复得很快,但却一直躲在房间不肯出门,为的就是让自己没有机会下手,以求心安。”
席牧淳说完,图们叔侄尽皆低头不语,半晌之后,图们节烈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愧疚:“恩人说得没错,我二人确实是一路从州城尾随各位而来,但我们的任务并非是杀掉您,而是找您联络洽谈。”
“洽谈?!”席牧淳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愣了半天问道:“你们找我洽谈什么?既然不准备伤害我,为什么不早说?”
“此事还得从头说起...”图们节烈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旁的图们宏愿说道:“其实他并不是我的侄子,而是大金六王爷世子,本名叫完颜宏愿。此次我们来到潭州,是奉了六王爷之命前来暗中观察,伺机寻求与您结盟合作。”
“呵呵,你们金国人居然要跟我结盟合作?”席牧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看上去这么像吃里扒外的叛国贼吗?”
“二姑爷误会了...”图们节烈摆了摆手说道:“您刚才说的没错,我们虽与格里沁熟识,但却分属不同阵营,他是大金三王爷的世子。三王爷在朝中是主战派,而我们六王爷在乃是主和派,反对与大宋连年征战。此次我们前来,实则谋划已久,是彻底弄清了二姑爷在临安和潭州的所作所为之后才确定的,您的岳父大人秦相乃是主和派,但他在朝野内外树敌太多,势力也在一步步缩减,我们急需要您这样的强援。”
“你把我说糊涂了...”席牧淳摇了摇脑袋,皱着眉头看向图们节烈问道:“你们那个六王爷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图们节烈沉吟了一下说道:“如今大金朝内以三王爷为首的主战派,再起战事的声音甚嚣尘上,六王爷希望将您和夫人纳入他的麾下,在大宋经营生意,将来您也可入朝为官,暗暗将资财和利益输送到大金国内,用以换取两国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