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句话,席牧淳才长出了一口气,转头问愣在原地的家丁:“你小子是不是听完上半句就跑进去通报了?”
家丁愣愣地点了点头,一脸委屈地说道:“是小的心急了,可这老爷子说话也太慢了......”
席牧淳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也不怪你,要是问明原委估计得明天。”
“牧淳呐...”杨升没在意席牧淳和家丁的对话,自顾自地说道:“我与你爹交好多年......”
眼见老人要讲故事,席牧淳生怕这一讲就要到天黑,抓紧接过话头说道:“杨世伯,咱们去府里坐下聊吧...”
“不必了...”杨升摇了摇头:“老夫说几句话就走......”
席牧淳内心无比崩溃,又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当年我跟你爹同门学医(此处省略一万字)......”杨升拉着席牧淳回忆起了自己和席牧淳的父亲席正宁一起学医的往事,当年两人拜在大宋医圣苏明阳门下,在一起学了五年医术,席正宁将家传医学和师父教的医术融会贯通,很快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神医,不久便被招进太医院任职。而杨升学成后则成了一名走方郎中,游历各地为百姓诊病,几十年来不管面对任何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从未有过败绩,江湖人称“行脚菩萨”。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大,杨升已经无法再走方各地为人看病,只得在临安定居下来,收徒开馆,过上了稳定的生活。今天来到相府,主要是想看看多年未见的席牧淳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同时将自己的徒弟刘云引荐给席牧淳,希望能在未来相互扶持提携。
杨升讲完这段故事的时候,相府里午饭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差点被杨升语言催眠的席牧淳拼命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回望四周,与杨升同来的徒弟刘云和那个通报的家丁已经靠在大门上睡着了......
“世伯,您开的医馆在哪里?等有机会我去拜访。”席牧淳谦逊地说道。
“就在城东万紫巷,名叫升济堂...”杨升继续慢吞吞地说道:“年纪大了,每天也看不了几个病人了。”
席牧淳暗暗翻了个白眼儿,就这说话速度,看一个病人大半天就过去了,不知道这个年代医患关系咋样,单看这个老爷子,这么多年没挨病人的打算是万幸......
“世伯,眼看到饭点儿了,您跟我到府中吃顿便饭吧?”席牧淳伸手指着府门说道。
“好,好...”杨升也没有跟席牧淳客气:“聊着聊着都晌午了,确实有些饿了。”
席牧淳抓紧走到门前叫醒了睡梦中的二人,让家丁通知后厨准备餐饭,跟刘云相互打招呼见礼。还好刘云跟他师父的风格不一样,说话没那么墨迹,席牧淳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一老一小都跟念经似的说话,这顿饭得吃到明天......
相府门庭广大客人众多,府中有大大小小七八个屋子专门用来宴客,三人选了一个房间落座,饭菜很快端了上来,三人都是学医的,讲究寝不言食不语,所以吃饭的时候都没多说话,午餐在从开始到结束始终沉浸在诡异的沉默中。席牧淳看着杨升吃饭忍不住暗暗咋舌,老爷子年纪大了,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可是饭量一点都不小,连吃带喝的比他和刘云加起来吃得都多,看来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
三人吃完饭,杨升抹了抹嘴对席牧淳说道:“牧淳呐,刚才吃饭时才想起,这次来找你,还要向你传授一门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