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邦一听大惊,众臣皆惊议慌慌。
一人说:“就不应该允许他回国去探视母疾,这不明显是个幌子吗。”
又一人说:“魏豹其人本身就不可靠,这形势可于我们大为不利啊。”
此时,郦食其说:“情况突发,魏楚之间必然尚未沟通融洽牢固,待臣去凭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魏豹,定可挽回局面。”
刘邦即令道:“还不快去,记住,千万要和颜悦色,好生劝说,若得成功,封你为万户候。”可见魏之重于汉性命攸关啊。
郦食其来到魏国,魏豹虽是盛情款待,但态度上却是冰冷坚拒,最后,魏王说:“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现在汉王傲慢侮人,骂训诸候、群臣象骂奴仆一般,丝毫没有上下尊卑之礼节,我实再忍受不了,绝不希望再见到汉王了。”
郦食其无奈,知道再说什么也无用,只好泄气的灰头土脸的回报汉王。
郦生走了,魏王豹很高兴,他认为汉王之所以派郦生前来卑辞谦容的策反劝诱,而不是派兵攻打,说明汉王现在形势不好,项羽正向荥阳一线集结兵力,汉王主要精力都放在防御抵抗项羽那边了。暗自庆幸自己高明,回国绝汉正逢其时。心情一好,就想喝两盅,即命人摆上酒莱,召来王府中歌伎薄姬、王姬,令二人歌舞助兴。
魏豹三杯酒下肚,听着音乐和歌声,欣赏着二姬优美曼妙的舞姿,心里很陶醉,生活真是美好啊,妙不可言,比在汉王面前低三下四挨骂受辱的滋味,简直好过千倍万倍。
“噢,大王好兴致啊,独酌自饮,怎么不招呼老友一声呢。”随着话音,走进来一位中年儒生,此人中等身材,眉请目朗,长袍飘逸,步履轻松,一看即是个饱学之士。
魏豹见来者乃是自己的至交好友,魏国著名的大儒安生。这安生可名气大得很,声望远播海内外,也因此才有资格受到魏王之青睞。
魏豹心情正即爽快,当即笑脸相迎,邀安生入座同饮。
安生自不客套,略一施礼,欣然入座,端起酒杯,说:“恭喜大王得回自由身,又可重整大魏之祖业。”
两人同时笑着干杯,话叙情洽相对甚欢。
几杯酒吃进,安生微眯双眼摇头晃脑随着音乐以箸击碗,敲打出宫商之韵律,甚是陶醉。迷离中,安生忽然双眼大睁,站起身急步走近跳舞的薄姬身边,两眼勾似的盯在其脸上身上,上下左右反复端详。
这可有点僭越礼仪啊,这个狂生向好轻薄少德,魏豹明显有些不高兴了,叫道:“竖儒,怎敢如此无礼。”
安生听后,不以为意,回头望着魏王,一笑,旋即脸色转为端正,说:“大王,臣焉敢无礼,这是重大发现啊,大王知道臣素来擅长相术。”边说边手指薄姬,”此女子了不得啊。”
魏豹闻言,略一定神,问道:“怎么了不得呀。”
安生踱回席上,端坐,正容,眼中射出掩饰不住的惊异目光,高深莫测的说:“这位薄姬啊,太了不得了,是臣平生仅见的极贵之相,其貌美胜过芍药,贵雅犹超牡丹。这、这是天下唯一难得的容貌啊,如此极贵之女,怎可令其唱歌跳舞呢。”
魏豹当然知道安生的相术高明,自己当初就是拜安生相面,才知道命该为王的。听这一说,忙问:“贵到何种程度?”
安生极其庄重,用充分肯定而又炫耀的口气说:“此乃天子之母之象啊!”
陡闻此言,魏豹大惊,大喜,极冲动至于慌神的程度,把手中酒杯往几案上一杵,”腾“的跳起身,几步跨过去将薄姬拦腰抱起,直奔内寝而去。
魏豹忙着去制造天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