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一听,登时怯了,嘴中犹自愤恨的叫道:“将这狗男女关起来,待回到颖川再斩之。“
说来这男女奸人还有一段来历,这男人名叫哥贝杰,乃北地胡人混血,生得身高鹰鼻,本是商人。因来中原贩卖,被山匪所抢劫,失了全部血本,穷途末路之际,经当地商人介绍来投了韩王成。
韩成见其能说会道,善于逢迎,又且精于会计,就留下做了帐房。后又见其颇是能合心意,就又升为管家。
那女子,人已年过三旬,並不算小,却妖媚无限,极是会诱男人,本是颖川一知名歌午伎,本名叫邵妫娃。
韩王成公子哥心性,慕其名,百金求来,做了第三房。
当初,哥贝杰来时,张良曾向韩王成谏言,说此男胡人商贾,必是贪利之辈,其鼠眼鹰鼻,瘦高如幡幌,乃犯上之相,不可留用。
韩王成却是不听。
那妖女邵妫娃初来时,张良也曾谏言阻止,说此女妖冶过媚,地厚侵天,且妓**惑本性,见钱眼开,最是无情无义,绝不可纳入。
韩王成又不听,还痛斥张良纯是腐儒,干涉其家事。
如今丑事发了,都应了张良先前之断言。
哥贝杰、邵妫娃分别被关在两个相邻的柴杂房中。两人哪肯就范,哪肯就此认命,一番窃商,买通了看押之人,向项王报怨,说韩王成因被废,怨恨项王,大骂项王,誓言要报此大仇不可。
项王闻报,怒甚,不问青红皂白,暴跳如雷。恰是郑昌在侧,见项王如此盛怒,赶紧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鼓惑煽动,说:”臣去宣旨时,韩成就怨骂不休,还放言要和项王势不两立。“
项羽一听,什么!竖子竟敢如此!怒冲天庭,叫道:”来人啊!速去抓来韩成,烹了他!“
郑昌”嗖“的蹿起,叫道:”臣去抓人。”急忙带项王府侍卫数人,奔去驿馆。见到韩成,上去一剑将其刺死,喝道:”带回去,向项王复命。“
次日,张良带人赶着一辆马车来跟项伯辞行。
项伯闻知,急迎出府外,请进府中。宾主二人携手共步进至厅堂,分别依礼落座。
张良神色灰暗,说:”明日,我将离开彭城,今特来拜别吾兄。”边说边指着院中带来的马车,说:”此车珍宝,不成敬意,特赠于吾兄,诚谢吾兄素来对小弟的照顾之恩。”
项伯忙欠身回礼,说:”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一再推辞不受。
张良前俯身为礼,说:”这些礼物也有汉王托我转送的,吾兄若再推辞,小弟实难自处。恳请吾兄收下,以慰汉王与我对吾兄的感恩诚意。”
项伯见此,只得受了。当下张罗酒宴款待张良。
不多时,水陆齐备,果蔬盛呈,项伯邀张良入席。
席间,二人谈论各样事项,项伯频频举杯敬酒,盛赞汉王,感谢张良仁德义气。
张良虽尽力应承,但心神总是不稳,颇现郁郁不乐之态。
项伯多次慰问,张良才说:”弟心中着实郁结,单说项王竟然赏赐了哥邵两个狗男女,我百思不得其解。此二人,我恨之入骨,于项王也是名声有损,有害无益呀,怎会…。”
项伯说:”项王处事历来率性而为,缺乏周全思虑,这亊实是有欠考量。这哥邵男女无情无义,蛇蝎之属,实是令人气恼。”
张良冲口说道:”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方解我心头之气,只是在项王地界,……。”
项伯接道:”这有何难,为兄没照顾好老弟,让老弟受此懊恨之气。为兄这就派人去杀此狗男女。”当下喊来家将项勇、项猛,说:”你二人可知闹得沸沸扬扬的韩王之死一案。”
二将回答:”知道。是韩王家中下人使坏的结果。”
项伯又问:”可知那对狗男女现在何处?“
项勇答说:”听说刚在项王处领了奖赏,出城走了。”
项伯又问:”你二人可敢于杀了此二人?“
二将齐声答说:”有何不敢,杀此狗男女,正乃侠义之举。”
项伯当即命令道:”速去追赶,务必杀此二人回来见我。”
二将领命奔出。
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二将提哥邵二男女狗头回来了,报说:”此男女狗头,请家主验定。”
项伯“哈哈”一笑,朗声道:”好啊,替我弟出去了一口恶气。”
张良急站起,向项伯致谢,向二将致谢。接着,抜出佩剑,冲过去,朝着哥邵男女狗头一顿乱刺,口中兀自叫骂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