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容纳空间的应该叫做什么？”
“容纳万物是为空间，空间也不会独悬于虚空，至少会有与虚空的真实接触，以我拙见，空间之外还有空间。”
“所以你的时间之外还有更多不同方向的时间，你我此时被相互排斥你不存在于受我管理的空间，我也被扔到没有正常时间线的区域，可是你没有发现吗？我们仍能交流，并且能够理解对方的话语。即使被抛到无穷空间之外，我们也可以认定自己存在，为什么你会怀疑自己堂堂神明没法找到这个渺茫的可能？”
“我有第二问，神明存在为何？天道公平对待生灵何须神明做自己的私利判断。”
一柄看上去更像是将锯齿卡在棒球棒上的诡异武器出现在古烟手中，就算古烟把它叫做剑，也没法改变它重器的本质，他也没有高明剑技，不过是挥击扫荡而已。
“天道轮不到我们，或者说天道就是所有人，祂尚且能容纳神，为什么你要否定自己。宇宙也可能只是更大宇宙中的一粒粟米，本宇宙的天道说白了也具有自我意识也不能作出最合适的判断，你说将世道留给其他人好，还是把握在自己手里好。”
“我还有第三问，大人又如何看待自己本身，我自愧为神明，大人应该自认是完整的主宰，大人会如何面对无数信徒的期待。换言之大人如何作为信徒的天道。”
“我觉得谈这些大得没边的，实在不如多想想明天吃什么，你实在小看了在你我之下的人们，他们不需要你去怜悯，池中鱼喜乐与否你我不知，非要自作主张认定它们的悲喜都与人相通是自大，也是妄自菲薄。”
挥砍剑器，空间震荡，重器不显与物质，它针对空间承载空间之重。“接着我要让你接受我的空间。”
朝段愁冲击而来的空间之力在他意识到的那一刻已经将他包裹起来，震荡的空间连带他的神体一起动摇，“没有空间，但你没法脱离肉体的痛感。”
震荡的空间很快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开始朝一个方向运动。段愁改变身体的时间状态，给运动多了一条时间限制同时也意味着他可以改变自己所处的空间是不是向前移，虽然这个过程中他已经脱离了古烟第一时间给他制造的空间，可也因为锁定时间状态被迫进入到另一个之前或者之后束缚他的空间之中。
发觉此举无效之后他就打断了自己的原本想法，简单的选择另一条路径只是进入另一个被约束的空间，在古烟所给路径之中分离出另一个想法，一者暂停另一个继续前进想要就此脱离古烟控制。
不过古烟也不是盖的，似乎早有预料，如果从上帝视角看此刻的段愁就会发现，向前随着空间无限延伸的段愁不久之后会在暂停思考的段愁身后出现，之后分离成为两个相同但不可能相交的个体，古烟制造的运动空间实则比段愁现象中的更大。而已经指明的路径实则只是大空间中的一处细节。
不久之后段愁发现自己所处的时间线已经平直的不可能看到任何一点波澜，如果是一条无限长的直线，理论上来讲画直线过程中有百分之百的可能出现倾斜波折或者停顿就算倒回去重新画也会造成对一处时间多次描绘的道路扩展，即使再走一遍老路，走路过程中也一定会有不同的想法，再就算想法完全相同，总不至于意识不到自己又走了一遍，发现问题之后段愁即开始打断前进，重新规划，而他选的恰好是最没有道理的一条，将所有的路全部占满，之后带着路超脱与古烟设计的剧本。可他发现不了，实质上这些路也早已经开始运动。
古烟手里的空间之刃每一次挥砍都出现一道空间痕迹，他没有想要覆盖段愁所有的路径，正相反，他只是走出一条路让段愁沿着规划好的路往前走，只是走在路上的人没法意识到从一开始他们的选择就在设计之中。
他眼里的道路都没有错，也仅仅受他的想法改变。可从一开始他的选择就注定他一定会失败，他此刻是在古烟熟悉的空间领域内跟古烟比拼想象力和计算力。所有落子都在棋盘上，无数的棋子最终由一枚定夺，不排除中场认输的可能那么在认输前的最后一次落子就是决定后续未来的直接因素，这些都有迹可循，将棋盘摆好的古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甚至快过落子者，因为他对棋盘上所有落子形迹都已有掌握。
段愁再度意识到自己所有的可能都早被预料之时，终于开始思考脱离已有可能与惯性思维的桎梏。路径就在眼前已有的所有路都是古烟已经走过无数遍的，当然没法脱离控制。
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者回转时间将他的时间倒回一切的之前，古烟已经被排除在他所在的时间之外，所以他的施法对象仅有自己，实质上是用时间干扰躲开空间屏蔽，他能办到，只是会将一切倒回至出发之前。
面对没有时间约束甚至已经开始使用无时间状态的古烟，他未必就比此时更多机会。还有一条，将本空间内的可能消耗殆尽，撑爆约束他的空间，接着不断打破古烟制造的超级空间，这场只存在于概念中的战斗很可能平行于一场宇宙的消逝。无限层牢笼中的无限可能，因为仅有段愁入场这一点相同，最终可以认定为组成了一个可能性的球体，这个球体对于另一个无限大的个体而言仅仅是一个点。两人一解一结，古烟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懒人当然不会一直重复这种事，所以他想到了更加有用的计划，将他所在的可能性结成一个球体，这样一来，下面的无限之中都是被预料的。
仅仅慢一步的段愁也用时间填满了可能性的空间。接着将目光放在囊括自己的时间法则的时间之中，他没有意识到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你死我活的刀剑相对，正相反古烟在为他打磨时间法则，为他编织起一个可以被理解的无限世界。
“你我之间跨过了多少层障碍？”
“哟，学着油滑起来，不过没用在你探测到我所处的空间之后我马上就会跳转至下一层空间。”
“可是这么僵持对你我都无益。”
“只要行动就有意义。不过也确实差不多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宇宙起因是我，我见证了宇宙的诞生，也有办法调动宇宙的空间本源。”
古烟突然以完整形象出现，段愁也停下下意识的动作，看着古烟不知其所指。
“打磨之后该是剔除杂质。”手里出现一柄枪械的轮廓，可除了形状似乎没法对它进行描绘。“神于神之间的战斗比的就是脑洞。”举枪左眼注释瞄准镜，没人知道他透过瞄准镜看到了什么，穿过时空的一枪击出，“我抹除你的心脏的存在，也就是凡人的弱点。”子弹穿过，段愁心脏位置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创口奇怪的是，没有血液流出，就好像从来就没有部分。“你..做了什么？”不仅仅是胸口，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还有其他身体部分，全部都在虚化，却没有特别的感觉，甚至只是意识倒身体变得有些不一样却没法感到奇怪。这份古怪的心情就好像被困在家里三年终于找到工作却打心眼里抗拒出门，矛盾但要平静很多。
“这就是我在这个宇宙的特权，在这里我说了算。”“是吗？你不会如我…所愿给我一个了断吧！”
“你不也开始犹豫了吗？既然宇宙能容纳像你我一般除了给祂带来负担没有任何好处的家伙，为什么不能找到一个合适制约你的人，祂甚至应该立刻把她送倒你身边也好往后利用你！”
“宇宙也有灵吗？”
“什么啊，祂要是没有意识我哪知道这边是不是要出问题！”
“空间之神大人我觉得还差一点，你能说服我么？”面部表情复杂得没法一两句话讲清楚，他终于对存在产生迷茫，满是皱纹的脸上好似被注入水分，一点点饱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