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卿哥哥,声声想要这个,能不能送给声声?声声可以拿东西跟你换。”
小姑娘伸出小胖手抱住他的玉佩怎么都不肯放手,大眼睛水灵灵的笑成了月牙。
言卿舟看向她,一如既往的温润雅致:“想要?”
小姑娘两只小手捉住玉佩点点头:“想要。”
言卿舟从身上解下玉佩,很认真的系在小姑娘脖子上,打了死结。
青药忍不住出声:“公子……”
那玉佩可是……
言卿舟静静看了他一眼,后者再不敢出声。
小姑娘听到言卿哥哥随从的话,又摸摸脖子上的玉佩,温凉又带着清冽的雪莲香气,大抵这玉佩是很珍贵的。
她歪了歪小脑袋,看了看言卿哥哥,最后吧唧一声,正正的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言卿哥哥,声声收了你的玉佩,以后长大了要嫁给你的呀。”
“爹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给言卿哥哥。”小姑娘眼睛亮亮的从怀里拿出来一串冰蓝色的珠子给他戴在手上。
言卿舟修长好看的手捏捏她脸蛋儿:“我记住了。”
青药瞪大了眼睛:“!!!”
走进院子的许玮伦头疼的捂住脑袋:“……”
丞相老夫人目光也盯在小不点身上思考着,知根知底,长大了嫁给卿舟也不错。
……
一别经年。
一一丞相大人,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一一丞相大人未成亲,折心姐姐未出嫁,郎才女貌。
一一爹爹说丞相大人幼时如兄长一般待我,如今记不得是我的错,生气也是应该的。
……
一一许小姐的手串何时丢的?
一一丢了好多年了,肯定找不到了。
……
南城她危。
一一公子,您三思,雪莲丸十年不过制成三粒,如今只剩最后一粒,再支撑不到下一次病发……
一一总也就一个她,没有旁人,你不去我亲自去。
一一长兄也行,丞相大人亦可,终归是有关系的。
……
那些书房里数不清的一封又一封来往书信,那些十年间的所作所画,那一只摔碎的冰蓝色手串,迟了十年才送出去的风筝,枝头苦涩的青橘,以及……退回来的玉佩。
封存在十年前的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久远得他都快记不清了。
……
黑暗且即将完全塌陷的凤凰神殿里,只有他。
外面九月艳阳,和风温暖。
他闭上了眼,整个人逐渐消散。
他梦见了声儿拉着他的手要他带着骑大马,他带着声儿在四月的青草地上放风筝,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他伸手摸摸声儿的头,替她拿去了头上的落叶,远处许伯父与老夫人相谈胜欢,安详宁静,欢声笑语。
言卿舟眉眼微弯。
他爱她,好像也只能爱到这里了。
这一辈子,有幸遇见,足够了……
天青色与檐上雪,两两相望不善终。
来年旧岁人无际,青橘再无橙枝红。
【突然想说点什么,言卿舟这个人,一开始的人设是深情而克制,可后来我发现却不仅仅是这样,深情克制又带着温柔长情,是能包容所有的爱。他的爱比海深,第一次犯家规是为她,第一次折了骄傲的脊梁下跪是为她,第一次被打上百棍,折断六根肋骨,经脉破碎,不得修习内力是为她,太多次为一个人破例就足以证明这个人在情窦初开之时就已经非她不可了。后来的很多次,他不再是一个数据,他不再顺从我的笔,要做的事是他想做的事,而不是我要他做的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有的人的爱偏执霸道,穷尽一生。可有的人的爱细水长流,温润无声。这一辈子太苦了,希望下一世言卿舟能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