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偏远星系,联邦的老龄化问题是极其严峻的,你知道这对联邦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沉重的基础设施负担,高额的养老金金支出,以及死气沉沉的社会风貌。这里属于联邦边缘中的边缘,一般情况不可能给他们送什么大钱让他们搞建设,财政收入完全就来源于资源的开发,还有联邦企业营业的利润,他们的社会,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分公司,而这所分公司的一大部分收入除了要上缴主公司外,还要用来去养一群干不了事,死气沉沉的闲人。你是公司的高层,你怎么想?”
弥诗听得点头连连,也不知是在称是还是在给魏已然捧场,她就是没听出来对方是想让他接话。
......
坐在床上的魏已然抬了抬自己反射着白花花一片光华的镜片,抬起手背抿了抿嘴角接着道: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他们该死。相信联邦政府的高层如果条件允许他们绝对会展开一场大屠杀,但碍于千古以来一直标榜的人权,他们不敢,做了会被追责,可如果有人替他们担责呢?”
“联邦是两党制,共和党和民主党从联邦建国起就一直在互掐,都希望对方出什么大事。那么,说完体系,让我们回到当下。”
“这个星系是红系,但A星管事的州却是寥寥两个蓝星中的其中一个,红蓝两派水火不容,但那是对于上面而言。底层这些混饭吃的哪管什么红的蓝的,况且A星的管事人已经到了要退休的年纪了,还是塔克奇症晚期,老伴被长期慢性病折磨,儿子又是个赌鬼,他完全有理由在退休之前听星际议会的话整这么一下削减大龄人口,减小政府财政支出,明白了吗。”
弥诗木了木显得有些茫然,可紧接着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回馈一个‘明白’的讯号。
“还记得咱们在研究院被丧尸堵在宿舍门里时的事情吗,有一声巨响,像是地震一样。”
弥诗点头,她记得,那声巨响后,原本牢不可破的宿舍门开始松动。
“那是A星的行星分主脑端被人爆破了,这导致了其它地方的分主脑开始运作,可科里米尔研究院是直连的,所以由主脑维持的纳米附着锁失灵,而机械门在接受不到主脑的讯息后也会则会为了方便逃生而自动打开,明白了吗。”
弥诗又点头。
“那么这件事已经很清晰了,星际议会按照上面的意思打算削减A星的老龄人口。”
“而选择的方式则是议会主席的女儿的学生施耐德,他所制造的新型朊病毒。”
“在病毒投放成功后,A星行星议会的管事人,锁死了这个星球上所有部队的武器使用权。”
“接着,‘恰巧’有一伙恐怖分子把主脑端给炸了。这就好比主机箱没了,存在里面的记录也难以复原。而在非战备状态下,这个主脑的日志至少要在三分钟后才会录入云端,也就意味着A星议会锁武器的记录已经被毁尸灭迹,难以还原。”
“调查组是能够通过部队主脑来断定有人锁了权限,可这锁权限的人是谁?联邦的各级主脑一天要被全宇宙的黑客们进进出出几万次,其中不乏绝顶高手,到时候A星议会的头头就指着这些入侵记录说是黑客锁的,调查组能如何?程序正义,疑罪从无,把天顶破了也就判个渎职罪。至于死人?联邦政府一直倡导自己管自己,借用千年前德州大雪时市长的一句传世经典:‘只有强者才配活下来’”
“他被判了渎职会怎么样?会下台,会滚蛋,可这对一个步入暮年的老人来说反而是什么?是解脱。”
“另外老人差不多死绝,财政支出压力大幅度减小,能缴纳给联邦地球那边的税大幅度上涨,这是什么?这是实打实的政绩,这政绩便宜了谁?这是星系是蓝的说的算还是红的说得算?”
......
五天以后,手持尖端武器的军人开始全面清理整个A星,不到短短半天,朊病毒危机得到遏制,两天以后,尖端生物研究机构下场,空气中的朊病毒被杀灭,危机解除。
同时调查组开始追责,军队长官们被送上军事法庭判刑,理由是:拙劣的武器并不能成为你们捍卫不了生命的借口。
市警察局局长被撤职,主脑端被爆破最终在一来二去一番扯皮下被定性为恐怖袭击,‘千年后的又一个911’是治安问题,有他十成责任。
同时检察官以‘恐怖袭击’‘渎职罪’‘造成联邦财产损失罪’控诉了A星行星议会主席柯西莫尔落,他的多位部下,以及议员站出来指责他当天形迹可疑,同部队武器被锁有大嫌疑,但最终因为没有切实证据而不了了之,只判了个渎职罪,又因年龄大和有人说情批准了假释出狱,最终带着病愈的一家老小,携着不知从哪得到的一笔小钱,找了个田园农庄享清福去了。
......
十天后,一个不知名的二愣子坐上了A星行星参议院主席的宝座,据魏已然查了下,他和地球总议员的一个议员是远方中的远方,亲戚外的亲戚,有那么一丢丢的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