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鲜血渗了清霖一身。
她双目圆瞪地瞪着白一梦,眼睛里带着不甘。
凭什么,她只是想活命而已。
为什么不肯给她机会?小姐如此,她亦是如此,为什么都想要她的命。
清霖伸手抓着白一梦裙摆,暗红色的浸染了白一梦雪白的长裙,犹如冬日落地的梅花。
清霖的手不断扒着她的衣裙,直到在她的长裙上留下最后一道长长的血痕,清霖的手垂下去了。
白一梦看着已然没有气息的清霖,轻声叹了一句,弯下腰,给清霖敛了敛凌乱的衣襟,低声道:“不是我不想放你,是有人不想留你命。”
清霖眼底遗留的那一丝不甘彻底暗淡了下去。
白一梦给清霖合上双眼。
她缓缓地转身,冷冽的双眸对上了晏子衿那双温情似水眼眸,冷嘲一笑,“谁能想到,别人眼中柔弱无害的大小姐,竟是如此狠心的人呢?”
晏子衿温柔地笑了笑,细如葱白的手指卷着胸前的长发,轻声道:“柏姑娘,高门大户中,哪有什么柔情小白兔?”
白一梦点头,眼眸浮现怅然,低声笑道:“确实啊,高门大户中哪有什么小白兔啊,晏子衿,我发现,其实你才是最心狠的人吧。”
晏子衿笑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
晏子衿低眸望了一眼地上的清霖,又转头看向白一梦,不在叫白一梦柏姑娘,而是叫起她伪装之人的名字,“回去吧,银耳。”说完,晏子衿便不再看地上的人,莲步微移,翩然离去。
白一梦知道这声名字意味着二人即将分道扬镳,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
郦诃出现在白一梦身后。
“主子。”
白一梦悲情地看了看清霖,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处,理了吧。”
郦诃也没有说什么,熟练地从怀里掏出化尸水散在清霖身上,一具鲜活的身体就这么化成一滩尸水,慢慢地融进黝黑的土地里,连骨头渣都没剩。
郦诃询问一句屋内的男尸,“主子,那具要不要一并?”
白一梦淡漠地督了一眼屋内死得透心凉的韩殊,冷声道:“不用理他。”
“是。”
微风拂过,墙角的红茶花落了一地,从仿佛在祭奠着谁的离去。
*
棠华院内
银龄杵在一边,眼角的余光不时地扫视着白一梦与自家小姐,圆润的杏眼冒着疑惑二字,心道:“这大小姐与银耳这是怎么了?一回来,气氛这么凝重。”
银龄的目光撞上了晏子衿温柔如水的眼眸,勾得她小脸一红,连忙敛回自己的眸光不敢再偷看。
晏子衿开口道:“银龄你先下去吧,我与银耳还有些体己话要说。”
银龄望向白一梦,白一梦点头。
银龄福身道:“奴婢告退。”
晏子衿看着退下的银龄,淡笑道:“没想到,银龄你都勾搭都手了,柏姑娘,你还真是厉害啊。”
白一梦卷着发丝,眯眼笑回:“哪里,哪里,比不得晏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