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衵懵缓缓地走向了她,顶着剪梅的面容,眼神却陌生得可怕。
柏衵懵在玹姬身前停住了脚步,冷漠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摇摇欲坠的玹姬。
她的手缓缓地抚上了玹姬的脸颊,头在玹姬耳边停住了,冷漠的声音飘进了玹姬耳朵里,“小姐,我这是为了你好。”
听着这句冠冕堂皇的话,玹姬苍白的小脸浮上一抹冷笑,嗤笑道:“为了我好,剪梅,你何时变得这么冠冕堂皇了?往日的你,巴不得我不嫁给那李壹!恨不得将我与师傅凑在一起。”
玹姬一把抓住了柏衵懵的手腕,厉声质问道:“剪梅从来不会这么劝我,你不是剪梅,你到底是谁!”
柏衵懵笑了,清秀的小脸泛起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轻声道:“小姐,我不是剪梅,那我又是谁呢?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
柏衵懵的笑容让玹姬心底不断涌出的害怕之意更甚了。
玹姬一把甩开了柏衵懵。
柏衵懵被甩地踉跄退后了好几步。
玹姬厉声道:“你别过来!”
“小姐!”柏衵懵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了下来,“不要任性!”
玹姬想起了昨晚的剪梅的不对劲,还有昨晚塞在自己床头的信还有那枚簪子,以及她吩咐的话。
玹姬握紧了手心的簪子,努力按下了面上的害怕,深吞了一口气,沉声道:“好,既然你说,你是剪梅,那我信你,但是,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何要瞒着我,不告诉我师傅瑥亭昀离京的消息。”
柏衵懵不想多言,“我说了,我那是为了你好!”
“你说,还是不说!”玹姬红着眼怒吼着出了声。
柏衵懵没办法只好说了,“我是怕你知道消息会不管不顾跟着瑥亭昀离开洛京!”
“你怎么知道我会!”玹姬反问,“要是我不会呢!”
“你会,”柏衵懵笃定道,“你会,因为他一离京,你就没了后顾之忧,你就会走!玹姬,我知道的,你瞒不过我!”
柏衵懵错了,她不知道玹姬不会,倒不如说,瑥亭昀走了,更让玹姬没了后顾之忧,她怕,她师傅得知这一切后,会不顾一切带她走,她知道自己师傅视自己的面子如生命,但是为了她,她的师傅也会不顾一切,但是,玹姬不想瑥亭昀为了她遭受世人异样的目光,所以她更希望瑥亭昀离开洛京。
玹姬的不出声,配着她那张苍白如白烛的面容,让柏衵懵以为玹姬被伤心的过了头,心不免有些心疼起了她。
毕竟同为女子,加之,她还利用她,所以柏衵懵对她还是有所愧疚的。
柏衵懵的右手摸了一下左手的袖子的红豆发钗,终于抵不住心底的愧疚,柏衵懵还是掏了出来,握着它,走到了玹姬面前。
玹姬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柏衵懵一把抓住了她,“别动!”
玹姬立刻就不动了,但身子依旧止不住害怕地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