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很快就没了。
谢璘皱着眉头,坐了下来,握紧双拳,心想道:“难道,那人知道了?”可是,自己出来清州,除了偲姬以外,便再无一人知道了。
谢璘晃了晃脑袋,将心口的不适按了下去,心道:“或许是自己太过多虑了吧。”
*
清州州府厢房内
谢延轻敲着桌案,面色沉重地看着底下跪着的那几个满身狼狈的属下,越看,他越生气。
谢延努力按着心底的怒气,指着底下那个最狼狈的属下,忍怒问道:“你,说,不是让你们去查一下那凌渡而已吗?怎么弄得这般狼狈不堪?”
被指着的属下,颤颤巍巍地哽咽了半天,都回不出一句话。
谢延差点忍不住将手边的茶盏扔到他的头上,就在谢延熬不住心底的怒气,要发火的那一刻,边上另一名属下终于出了声,伏地道:“王爷,王爷别生气,别生气,属下说。”
谢延握紧拳头,面色阴沉,“说!”
“是,是,这就说,这就说,原先,属下等人照着王爷您的吩咐去监视那凌渡的,谁曾想到,属下等人跟踪到一半时,不知是那里出来的一波人,不由分说地就将我等一通暴打,我等手脚不及那波人高强,故而挂了彩。”那名属下越说,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了。
“行了,别说了!”谢延暴怒打断了那名属下的话,手猛地拂下边上的茶盏。
茶盏破碎的声音让下面的几名狼狈不堪的属下心头跟着一跳,身子愈发颤抖了,赶紧求饶道:“王爷,恕罪,恕罪啊!”
谢延的眼里满是杀意,他来清州这么久,每次查到那么一点苗头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人来找他的茬,破坏他的行动,第一次,谢延还能确认为偶然,这么几次,谢延肯定绝对有人在搞他!
可是,他就是想不出到底是谁,越想,谢延身上散发的杀意越发掩饰不住了。
底下的属下们瞅着自家主子眼底的杀意,后背冒出的冷汗都快将衣襟浸湿透了,生怕眼前的主子觉得他们实力不济,一刀将他们咔嚓了。
他们努力缩着身子,想要降低他们的存在感。
奈何,他们的“实力”不允许他们低调啊!
几个人那颤抖的身躯,让谢延看着,心里越发的怄气了,瞅着底下那几个没用的家伙,谢延直接甩手赶人了,“滚,滚,都给本王滚出去!一帮没用家伙!”省得在这让他看得心烦。
几名属下如获大赦,弓着身,脚底如抹了油一样,麻溜地滚出了厢房。
厢房内安静了下来。
橙黄色的日光照耀在大地上,折射到了厢房里,洒在了谢延的背上。
谢延逆着日光,神色略带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影子被光影拖得老长,一动也不动,乍看下去,人就像入了定的老僧一般,但身上散发的杀意又难以让人忽视。
这些天查案让谢延有些心力不济了,清州私盐走私案牵扯到了越来越来多人,特别是,这件事还指向了凌太傅。
谢延怀疑,这件事与他二哥谢璘绝对脱不了干系,甚至他都有些怀疑,近来的查案中断,有他二哥的手笔。
想到这,谢延的眸光微闪着,让人有些看不穿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