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筱嘤咛一声,然后将手抽了回去,“江郎出口成章,这两句真好。”
高盛紧握双拳,眼中生火:“会拽几句诗词,就把你迷得不知道姓什么,花倾筱,越是这样的文人公子,就越是银样蜡枪头!”
“至少比你分量足!”
花倾筱娇哼一声,瞪了高盛一眼。
一听这话,高盛自然是怒火中烧,而江千越却突然有些尴尬。
心说这女子还真是开放,自己的猜测果然是没错,这两人还真是有情感纠葛。
“好了二位,莫让江公子看了笑话。”
郭台洺制止了二人争论,随后打量着江千越:“江公子如此年少,心机却是不少!”
在郭台洺看来,江千越是在故意刺激高盛。
“是么?
倾筱姑娘美艳绝伦,相信任何一名男子都会心生爱慕。
何况你也说了江某年少,那正是血气旺盛的年纪,所以都是发乎于情,难道郭兄如此年纪,就已经力不从心了?”
江千越一出口,就带有极强的火药味。
这要是换做常人,情绪早就绷不住了,然而郭台洺却笑了:“江公子如此言语相激,就不担心惹火烧身?”
江千越不答反问:“为一条野狗?”
“江公子说话虽不悦耳,倒也颇有道理。”
郭台洺不动声色,轻轻一摇折扇。
“改日郭某在登云楼,请江公子饮酒一叙,请!”
“老郭……”
“走了!”
高盛刚要开口,却被郭台洺直接拽出了房间。
离开东阳客栈,高盛一脸不忿:“郭兄,你这是何意?”
“怎么,难不成你还真要动手不成?”
高盛一扬拳头,恨恨不休:“你尽说废言,这小子就该打得满地找牙,才会对我通城帮毕恭毕敬。”
“万一适得其反,使得江家放弃了那座废矿,那通城帮岂不是断了一处财源,还是一笔不小的财源!”
“他敢!”
“有何不敢?
难不成你要拿刀威逼?”
郭台洺轻声一哼,“且不说别的,就说江家接手的那座山矿,原本是归属官府州军,你能说这其中没有关联?”
一提到这个,高盛顿时震惊:“你是说?”
“我没说什么,既然帮主已经做了决定,你就不要多生事端。”
郭台洺瞪了高盛一眼,“若不是担心你来此坏事,郭某也不会遭来一番羞辱!”
“嘿嘿,郭兄息怒,我那不是一时气不过,才……”
郭台洺一摆手,打断道:“在我面前,说这种违心之话,不觉得自欺欺人么?”
“郭兄,我……”
“为了一个女人乱了方寸,高盛啊高盛,该说你是个情痴,还是该说你是个愚痴?”
郭台洺说完后,径直消失于黑夜。
高盛看了一眼云阳客栈,紧紧握住拳头,最后也悄然离去。
房间内,江千越打了个哈欠:“那两位都离开了,你还不一同离去?”
花倾筱捋了捋额前青丝,媚态一笑:“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此处只有你我二人,难道你就没有丝毫想法?”
“想法当然有,就是很想知道,花姑……咳!”
江千越突然住口,觉得这称呼怎么跟个小鬼子似得,“倾筱姑娘与江某初次相见,为何声称江某是你的心上人?”
“算上这次,已是第三次了呢。”
“哦?
三次?”
江千越眉头一皱,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江郎以一盅清汤赚取三千两,当日奴家就在西江月亲眼所见。”
花倾筱说着,弯下身子,双臂搭在浴桶边沿:“还有名传原州的孙远中毒一案,当初奴家也在外旁听呢。”
“这……”
见对方说的头头是道,但江千越却没有丝毫印象。
就在江千越迟疑之际,花倾筱喃喃自语道:“奴家向来喜欢有才华的人,尤其是那种机智不迂腐的人,这三样品质你都具备!”
“直接说我心狠手辣便是,不必如此含蓄。”
“你越是这般说,就越是证明奴家没看错人,如此优秀的少年郎,奴家自然将其视为心上人咯。”
“抱歉,江某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江千越压根就不信这些鬼话,“贵帮让你来探底,想必是有话要说。”
“唉,最烦谈正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帮主想让奴家一探你来此的目的,如此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就因为揍了路不平,花彪就坐不住了?”
花倾筱摇了摇头:“嗐,帮主也是免得双方心生误会,区区一个路不平不算什么。”
江千越一打响指:“那好办,既然路不平,那就碾平了便是。”
一听这话,花倾筱抬眸看向江千越。
与此同时,江千越也在看着花倾筱:“若连一条野狗都舍不得烹煮待客,那所谓的地主之谊,岂不是一句空口笑话?
除非……”
“嗯?
除非什么?”
“除非通城帮是个瞎搞协会!”
“瞎搞……协会?”
江千越点点头,微微一叹:“是啊,那是一个比佛家还要极端的群体,多重标准且自欺欺人的组织。”